陳浮生深吸一口氣,盤膝坐地,然后聚精會神地觀察遠空上那一條裂縫溝壑。
既然已經(jīng)抵達“天缺之地”,而且天缺也暫時沒有消逝,那么趁此良機,要好好琢磨窺探一番。
他的異色雙瞳展盡目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象。
身旁的邴追則是挺拔站立著,神情肅然,左臂前伸,右臂屈起,雙臂若彎弓,并且已經(jīng)取弓在手,搭箭上弦。
邴追再次進入那個守株待兔的狀態(tài),全程一絲不茍地瞄準遠空裂縫,等待獵物的來臨。
這是他烙印在骨子里的舉動,也是記憶里最深刻的存在感,幾乎不用如何思索,到來即開始張弓搭箭。
在這仿佛并不存在的“懸崖”之上。
陳浮生盤膝坐地觀望遠空,邴追挺立張弓瞄準遠空,皆是互不干擾,卻又顯得場面詭異,頗像一副永久定格的圖畫。
“嗯?”
陳浮生的目光微微一凝。
嗤~~
耳邊傳出射箭之聲。
邴追一箭射出,幾乎如瞬息雷霆,霎那消逝于遠空外。
而在陳浮生眼中,他所見到的,有一縷從裂縫溝壑里“溢散”出的微光,被一箭穿為虛無,再也不復(fù)存在。
“太弱了”邴追喃喃低語,繼續(xù)張弓搭箭,開始等待下一個獵物。
陳浮生終于明白過來。
“邴追獵殺的靈瑞幼年‘天驍’,就是從這裂縫溝壑里‘出來’的?”
“那豈不是可以說,裂縫的背面,就是昊界?”
“天缺,天缺,其實就是昊天的一個缺口!”
“藍公子說,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窺探到‘天缺’,得到一縷焚天劍意的傳承。那么也可以說,是來自昊界的傳承?!?
“如此強大的傳承,必然不是血裔神獸,而應(yīng)該獨屬于昊天靈瑞種。那么,究竟是哪一種?”
真龍、麒麟、鳳凰、鯤鵬、血犼、螣蛇、金烏、天驍混沌靈瑞八族,逐一在陳浮生腦海里掠過。
但他對昊界靈瑞種的傳承,認知也不多。實在難以揣測,焚天劍意的傳承,究竟來自于哪一族。
此刻,雖說他已經(jīng)抵達傳說中的“天缺”,但卻是沒想到,并不是人來了,便能見到所謂的“焚天劍意”
“藍公子是如何得授的呢”陳浮生默默沉思,心中暗暗有些自責(zé),沒能問清楚藍公子當時的經(jīng)歷。
而且藍公子說得也比較含糊,只說是自己得天傳授。
忽然。
河童焦急的聲音傳出:“怎么回事?我怎么出不去??可把我急死了!!”
“嗯?”陳浮生疑惑,傳音問道,“你出不來嗎?”
“我被堵在你耳朵里了!似乎有什么禁制,令我動彈不得,難以遁身出來啊啊?。 ?
河童又氣又急,顯得很是煩躁。不能見到傳說中的天缺,讓它有一種氣急敗壞的感覺。
“禁制?”陳浮生皺眉,“那為何我和邴追,可以自由出入?而且我也并未感覺到有何禁制?!?
“這我哪知道啊問題是現(xiàn)在的我,出不來!”河童沒好氣地嚷道。
陳浮生立刻溝通猻喉,猻喉頓時發(fā)出字音:“可以?!?
“你出來試試?!标惛∩笙?,也不明白為何猻喉可以現(xiàn)身,而河童卻不能現(xiàn)身。
話音中,猻喉遁影而出,化為微光籠罩的嬰孩之軀,坐在陳浮生肩頭上。
河童親眼見證,不禁又再氣急敗壞:“啊啊啊,為什么啊,為什么你們都能出現(xiàn),而我卻受到禁制!!”
邴追并不關(guān)注這爺仨在鬧什么,仍是一絲不茍瞄準著遠空,繼續(xù)他的職責(zé)和存在感。
陳浮生看了看猻喉若無其事的模樣,又想了想,心中一動,不禁傳音說道:
“猻喉有昊界鯤鵬血脈,邴追有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