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涼的。
不過姜綰不在乎,解渴就行。
喝了茶,見一桌子好吃的,姜綰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菜吃,對金兒道,“坐下一起吃。”
姜綰餓,金兒也餓啊。
但金兒是個守規矩的小丫鬟,搖頭道,“這樣不行啊,姑娘該等姑爺回來一起吃。”
“他不會回來的,”姜綰道。
“放心坐下陪我吃。”
金兒掙扎了下,規矩到底比不上肚子餓。
小丫鬟坐到姜綰對面。
主仆兩大快朵頤。
吃的正歡,門被推開了。
齊墨遠走了進來。
姜綰,“……?!?
金兒,“……?!?
金兒差點沒活活噎死,趕緊把啃了一半的雞腿放下。
她就不該信姑娘的。
信誓旦旦的說姑爺不會回來,姑爺這不是回來了嗎?
只是姑爺的臉色比剛剛還要可怕了。
姜綰眼睛睜圓。
這就是靖安王世子?
長的也太養眼了吧?
不愧是御賜的繡球,挑人的眼光就是好。
先前蒙著蓋頭,看不到人的臉,她對靖安王世子的印象都在金兒那張畫上了。
想到金兒的畫,姜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畫成那樣也好意思拿出手,還一半的美,誰給她的自信讓她那么自負的?
姜綰不知道嘴里的菜是吃下去好還是吐出來更合適點兒,結果齊墨遠冷漠道,“吃飽了就隨我去見父王?!?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不明白父王為什么要見她。
讓丫鬟叫還不行,一定要他來。
見靖安王?
姜綰趕緊起了身,隨便洗了洗手就隨齊墨遠走了。
齊墨遠腳步很大,姜綰小跑著才能跟上。
身上的嫁衣太沉,壓的肩膀疼,追的很吃力。
金兒舍不得嫁衣拖地,抱著嫁衣后擺跟在后頭。
不知道繞了多少回廊,才走到一院子前。
院子里,丫鬟婆子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屋子里人也不少,個個眼眶通紅,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靖安王情況不妙。
靖安王靠在大迎枕上,他臉色暗青,氣若游絲。
太醫正在給靖安王施針。
那太醫姜綰認得,就是她醒來見到的李太醫。
這李太醫遇到河間王府一家也是倒霉。
姜綰是河間王府的心尖兒,她投湖自盡,李太醫把脈說她已經死了,讓姜老王爺節哀。
姜老王爺氣的揪著他的衣服往床邊扔,蠻不講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把我孫女兒救活!”
“救不活,休想踏出我河間王府半步!”
悲痛頭上,姜老王爺用力大了點,李太醫一頭撞在了床柱上。
人都死了,還怎么救活?。?
可他不把人救活,姜老王爺不答應。
李太醫能怎么辦,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有多少銀針都給姜綰扎上了。
李太醫收了銀針,看向齊墨遠。
李太醫面色凝重,什么都沒說,但話都在臉上。
靖安王就這么會兒功夫了。
有什么話就趕緊說。
收回眸光時,李太醫瞥到姜綰,眼底是一抹化不開的懷疑。
托姜七姑娘的洪福,他得了個起死回生的美名,在太醫院地位水漲船高,以前都沒資格給皇上治病的他,現在也是給皇上治病的三位太醫中的一位了,甚至隱隱摸到了太醫院院正的位置。
可他有自知之明,那日他一再給姜七姑娘把脈,很確定她一點脈搏都沒有了。
懼怕姜老王爺,他才不得不施針,可他很清楚,那些針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