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上方疑似說話的聲音,還有那抹搖曳昏黃的燭光,索爾心里同時冒出了兩個念頭。
一是他大致推測出那抹光亮距離自己十層以上距離,這就很奇怪。因為普通的城堡,哪怕有著亞爾蘭提斯暴風城堡那樣的規模,總高度也才七八層而已,十層以上的是什么城堡?
好吧,這只是個建筑格局方面的問題,非要解釋的話也不是解釋不了。畢竟在生靈規則里,規則的主人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對方要是高興了來個百層以上,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
拋開這個問題,索爾在意的另一個方面是那隱約的說話聲。他想起在規則里能交流的智慧生物,其實也不只是主人,就像在吸血鬼生靈的城堡里,老管家和帶路的女仆也能交流。
那現在頭頂上的聲音是誰?城堡仆從?又或者就是生靈本身?這會不會是什么誘敵手段?一邊飛快思考著,索爾已經壓著自己的腳步聲在旋轉階梯上飛奔起來,方向就是向上。
萬一那說話聲是安妮貝茲和別人呢?索爾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微小可能,先去看看再說。
那聲音和燭火明顯是向上行走的,索爾整個人連縱帶躍衣擺飛揚,和對方迅速縮短著距離。丟失視野是不可能的,畢竟那燭光在黑暗里無比醒目,除非說話的雙方突然原地消失。
等到拉近到三四層的距離時,索爾才驟然放慢腳步凝神仔細聆聽。等截取到幾句說話內容后,索爾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那說話的聲音有男有女,語法上就是光明歷時期的語言。
而且那聲音嘈雜熱鬧,似乎還不是一兩個人在交流。只是他們交流的內容讓索爾有些無語,一個男仆在說今晚的食物好香,他餓了,另一個女仆在議論著城堡主人新衣服的款式。
聽到男仆的話時索爾還有些戒備,懷疑他說的食物會不會是在指自己,這是不是某種暗喻。等聽到女仆議論衣服后又不像,這聽起來就像是仆人們在私下交流一些瑣碎日常而已。
搖晃的燭光逐漸黯淡,顯然他們向上走了兩層后拐進了該層的過道,不知道要去哪里。
這個城堡有怪物之外的智慧生物在活動,同時也有著主人,主人應該也是能交流的智慧生物。當然,也許所謂的城堡主人和仆人們都是怪物,只不過保持了生前的人類外形而已。
索爾迅速追上他們改道的那一層,站在旋轉階梯邊悄悄探出頭,遠遠地窺視著那群漸行漸遠的身影。其實對于索爾而言這一眼已經足夠了,因為放眼看去仍然只有滿滿的違和感。
他們一行總共五個人,其中四人男仆女仆各兩名。正走成縱排,單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個倒扣著的錚亮圓形金屬餐罩,作用是為餐盤里的食物保溫。
除此外托盤上還有裝著鮮紅酒水的水晶壺和水晶高腳杯,幾道疑似水果沙拉的佐餐菜。
在四個呈縱隊行進的仆人身側,還走著一個疑似管家或者執事模樣的人。在過道中段某道房門前五人整齊停住了腳步,然后那位管家整理了下衣領和衣擺,這才抬手禮貌地敲門。
不知道房間內是否傳出了應答,距離稍遠索爾什么也聽不見。然后那名管家以優雅的動作打開房門,又閃身讓到一邊,等四名端著食物的仆人魚貫而入后,他才最后·進入了房間。
以上就是索爾這次窺探所捕捉到的場景,滿滿的違和感也由此而來。因為這條過道和索爾今天掃蕩的兩條過道一樣,地面滿是裂痕到處豎著荒草,可這些人走在上面卻毫無所覺。
關鍵是他們每人身上的穿著,雖然不是什么華麗盛裝,但一眼看去也能看出是高規格的制式仆人服飾。布質嶄新精細,有著流暢線條和修身的款式,和過道的荒蕪環境格格不入。
如果忽略周圍環境,只看他們的穿著傾聽他們的對話,索爾甚至有種來到某個大家族做客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