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
厲璟天一把將沈玉盈給拽了上來,也不顧沈玉盈是否安好,他緊追著顧輕歡一并躍到懸崖底下去了,余下沈玉盈驚叫的聲音在懸崖上響起“歡姊兒!三皇子!”
……
疼!
顧輕歡初恢復意識的時候,滿腦子只有這么一個字,她渾身上下都像被重物輾壓過一般,疼的厲害。
尤其是溫平良重踹她的那幾腳,似傷到內腑與骨頭了。
顧輕歡本想從隨身小包包中掏出治療內傷的藥物吃下,才動了一下便發現了不對勁,她身上的衣服怎會這般的濕!?
是了!
她被溫平順帶到懸崖下來了!
好像是誰也隨著她跳下來來著!?
季清云!
青蜀國的那個二皇子!
顧輕歡的記憶在瞬間回籠,她猛的坐了起來,卻因扯到了傷口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捂著疼痛處掙扎著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處于河流的石子邊,而季清云則在她的不遠處昏迷不醒。
顧輕歡仰頭看了一下,山上云霧圍繞,看不到懸崖的盡頭,他們應該是從懸崖直接掉到了河流之中,又被沖到了這里來,這才僥幸大難不死。
只是……
顧輕歡不解的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季清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救她。
是的。
季清云在救她。
當時她被溫平順帶下了懸崖,季清云追下來拽著她,卻因他攥著的藤蔓經不起兩人的重量,這才與她一同跌了下來。
季清云為什么要救她?
一個青蜀國的人,青蜀國的二皇子居然不懼生死而躍下懸崖來救她。
這有些說不過去。
算起來,鼠疫一戰,她還算是破了青蜀國詭計的人呢!
顧輕歡不懂,也想不明白。
尤其是他明知他們都無法自救的時候,季清云把自己墊到了她的身下,替她擋了許多沖擊。
為什么?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顧輕歡有著一肚子的疑問,卻知此地不易久留。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身上的傷雖有疼痛,幸在四肢安好,能行能動。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顧輕歡從隨身小包包中掏出瓷瓶子把治愈內傷的藥吃了之后,再來探看季清云。
她替季清云號了號脈,發現季清云受了一些內傷,應是從懸崖上跌下來的緣故。
內傷不打緊,要緊的是季清云的右腳,骨折了。
若是以往,骨折也不算什么,治療一下,休養一下,靜養著也便好了。
可在這渺無人煙的懸崖底,這可是個大麻煩。
沒有良好的環境,沒有吃食,沒有周全的藥物,還有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幸虧是掉在了河邊,否則,連一口水都求不得。
顧輕歡苦笑了一下,吃力的將昏迷不醒的季清云給攙扶到一旁的空地上,替他清理著傷口。
料理好季清云的傷,顧輕歡又拾來了干柴火,用拾來的鵝卵石生了火,烘烤著身上的衣物及隨身小包包里一些濕了的醫用物品。
她正削著防身用的木刺呢!
這時,靠在樹干上的季清云醒了,他看清了顧輕歡的舉動后,勾了勾唇,揚起一抹蒼白的笑來,虛弱道“郡主難道想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