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這柄炮錘,是我作為鍛造師,能對它作出的唯一的干預。”
“怎么樣?感覺還合手嗎?”
“嗯,不錯。”
林懷恩看著手中的灰青之怒,不輕不重,他明明能夠感到一股沉甸甸的手感,卻同樣能夠意識到,“它自身”正在支撐著它的重量。
那種感覺,極其接近于【靈能】給他的感覺。
考慮到灰青之怒中的荒野之心,正是靈魂的集合,他有這種感覺,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換句話說,重鑄之后的灰青之怒“活起來了”。
輕輕抖動了手臂,林懷恩將灰青之怒變成長直刀,裝進了懲戒之握里,緩緩地走上了道場。
在他視線的盡頭,御堂將也的半個身體都埋進了木墻里——
這是被大石野太郎扔出去的結果。
“空間裝備嗎天城閣下和我說過你的棘手,但這畢竟是道場戰,不能使用地下城能力,你是打不過我的!”
大石看著林懷恩,將斷掉的薙刀木柄扛在肩上。
一口氣擊敗了兩名天水館的成員,大石身上卻沒有多少疲憊感。哪怕在獵殺御堂將也的時候,林懷恩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明顯的戲耍之意。
在林懷恩等待灰青之怒的時候,大石野太郎又何曾不是在觀察他的動靜。
“說實話,我不知道你一個上都市的探險者,為什么要強行為天水館的老弱婦孺出頭——”
“但是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大石獰笑了下:“上都市探險者,因介入天水館內部劍斗而意外死亡——”
“這個標題作為明天朝日新聞的副版頭條,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懷恩沒有在意大石的挑釁。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竹劍往前一揮,然后拉開了架勢:
“我準備好了。”
“切”
看到林懷恩沒有受到自己的影響,大石有些不滿地乍了下舌頭,同樣沉默不語了。
對于大石的意圖,林懷恩心中有數。
但和普通的地下城探險者不一樣,經過上都市的怪物潮涌,以及西伯利亞的《永夜王國》,‘死’這件事情,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問題了。
“探險者與其說是‘不會死’,還不如說是‘可以復活’。”
“這兩者看似很像,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前提。”
“前者是一種對‘死’的逃避。”
“而后者,卻是一種直面死亡之后的‘向死而生’。”
“就和劍術一樣”
“我們揮劍的理由很重要。”
“因為人被殺,就會死。”
“而選擇揮劍,就意味著我們站到了‘會被殺’的立場上。”
“不考慮自己會被殺的可能性,而揮出的劍——”
“是軟弱無力的!”
林懷恩微微瞇著眼睛,踏出了一步。
大石野太郎猛地后退了一步。
他眼中充滿了震驚,似乎連自己都沒想到,面對神谷椿都可以一步不退的自己,居然在林懷恩面前膽怯了。
“殺了他,即便手中是木刀也沒關系,用正確的方法,手中即便是木刀也可以殺死人。”
林懷恩快速思考著,視線在大石野太郎的脖頸與眼睛等要害不斷盤旋。
從一開始,他就沒考慮過,這僅僅只是一場“比試”。
背負起天水館所有人的希望之后,他要做的只有戰勝對手——
至于大石野太郎打算怎么從他的劍術中活下來,是對手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
一時間,道場中央安靜無比。
但不自覺地,天水館與龍王會的眾人,又往后退了幾步——因為御堂將也而收縮不少的戰斗范圍,隨著林懷恩與大石野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