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啪”的一聲!顧潯洲輪廓分明的臉,被打得微微側向了一邊。
雨水順著顧潯洲高挺的鼻梁向下滑落著,交錯在路道兩旁的路燈,在他的側臉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顯得他這會兒的神情,愈加的晦暗不明。
溫夏此時的意識完全是模糊的,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而在狠狠的推開顧潯洲之后,她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那樣,極度不穩定的開始在原地搖晃了起來,像是隨時都會轟然倒地。
顧潯洲意外的沒有發怒,而是沉默著、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把狼狽不堪的溫夏,給一把抱了起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顧潯洲的氣息,溫夏即使腦海中一片空白,也還是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嘴里喋喋不休的呢喃著:“顧潯洲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帶走恒恒,你不能不要我……”
聞言,顧潯洲的動作猛然一頓。
可在聯想到溫夏剛剛不久,在他面前承認了跟祁政銘的關系后,顧潯洲臉上那點微弱的動容,卻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
他看著溫夏蒼白虛弱的睡顏,自嘲又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溫夏啊溫夏,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只是為了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男人,做到這個份上,真的值得嗎?
想到這里,顧潯洲周身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幾個度,沒有再猶豫,猛的踩了一腳油門。
緊接著,這輛車也像是從來沒有來到過一樣,在卷起一圈水花后,揚長而去。
……
“病人下體有明顯的撕裂痕跡,一定程度上傷到了女性的根本,不過這只是一根導火線而已,根本還是在于她本身的身體狀況?!?
醫生拿著手里的醫療檢測報告,停頓了一下,微微嘆了一口氣后接著說道:“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一看就是平時太過操勞,沒有注意好身體。”
“房事之類的最近都最好不要再有了,另外,別讓病人情緒有太大的起伏,等退燒之后,她至少還需要一個星期的修養才能出院?!?
顧潯洲被淋濕的外套已經換下了,只是現在他身上的白色襯衣,襯著那張鬼斧神工一般的冷峻臉龐,還是讓周圍的護士忍不住紛紛側目。
他看著靜靜躺在病床上,手上扎著輸液管的溫夏,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對醫生說的那些話的回應。
而醫生前腳剛走,謝藝后腳就收到消息,急匆匆的找到了這間病房。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祁政銘。
謝藝看起來十分的擔心溫夏,即使風塵仆仆,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急匆匆的問道:“溫夏她現在怎么樣了?沒有大礙吧?”
“怎么我一下看不著她,她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呢?是不是你沒有照顧好她!”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我就不幫著溫夏一起追你了,白白的遭了罪?!?
顧潯洲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站起了身,朝著祁政銘走了過去。
祁政銘原本想安慰一下謝藝。
可在看見朝自己走來的那修長的身影時,一切的話語,都好似被堵在了喉嚨那樣,什么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