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這幾天隨著季節轉入秋,溫度也隨之開始下滑,一出門便有一陣陣蕭瑟的涼風,迎著面刮來。
不過由于顧潯洲公司太忙了的緣故,溫夏倒是已經連續幾天沒看見他了,也落了個清凈。
溫夏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于是趁著早飯的間隙,找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悄悄的把張姐拉了過去。
“夫人您有什么事嗎?我這……還在忙呢。”張姐一臉茫然的看著溫夏,顯然是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溫夏的眼眸隨著她這幾句話,微微黯淡了幾分,恍惚間,好像隱隱的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笑意來:“張姐,我不能再留在這里,你可以幫幫我嗎?我想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不安,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就好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那樣,死死的攥緊了起來,甚至指甲都已經微微陷進了肉里。
聽到這話的張姐有些猶豫。
這些天她作為家里的傭人,溫夏跟顧潯洲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可身為顧潯洲請來的傭人,拿著他開的工資,現在卻要幫著溫夏離開……
看出張姐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溫夏的心忍不住顫了顫,不過表面上卻不露痕跡,而是認認真真的盯著她的雙眼,懇切無比、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些天在這里我是怎么過來的,相信張姐你也全都看在眼里。”
“事到如今我跟顧潯洲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不過他不讓我離開,我就只能靠自己的辦法走。”
“我不可能一直被留在這里的。”
雖然顧潯洲之前用恒恒來脅迫溫夏,讓她不得不留在了這棟別墅里,說是養病,其實就是變相的看管,讓她沒有辦法和他離婚。
之前溫夏為了恒恒,妥協了。
然而在親眼目睹的那種事情之后,溫夏怎么還可能,安安心心的留在這里?
“可是小少爺他一會兒還要過來呢,夫人,您真的想好了嗎?不再看看小少爺嗎?”張姐看著目露固執的溫夏,微微嘆了一口氣,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地說道。
溫夏的目光因為張姐的這話,而隱隱出現了幾分閃躲的神色,別說是此時正在看著她的張姐了,就連她自己,溫夏都有些不敢直視。
恒恒一向都是溫夏的軟肋,但溫夏之所以能撐到現在,也全都是因為有他在。
要不是因為顧潯洲跟葉雪心,出了那樣她不能忍受的事情;要不是因為顧潯洲一次又一次的傷她的心,讓她明白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絕無可能;要不是因為顧潯洲為了不讓她離婚,而一次又一次的脅迫她、甚至不惜把恒恒從她身邊奪走……溫夏也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好不容易縫合了的心在這一刻,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就好像隨時都會崩裂開來那樣。
溫夏強行忍住了心口處傳來的鈍痛,像是鼓舞自己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帶著幾分苦澀的說道:“我見不了他。”
聞言,張姐頓時沉默了。
如果溫夏想從這里出去的話,的確只能通過她。
因為,只有她,能避開外面的那幾個保鏢,而等她一會兒去買菜的時候,就是溫夏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