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怒目問道,他連忙將她抱在懷中,像是給小動物順毛般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慢慢將她暴躁的氣息給穩定下來。
感受到她的變化,他這才輕聲解釋。
“夏夏,逸墨那小子我了解,他既然敢公然用生命威脅我們的人,不跟著回來,現在再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恐怕他已經潛龍入海,不掙夠錢是不會回來的。”
“知道了。”
溫夏嘆了口氣。
現在只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天我再去一趟簡家。”
“嗯,我陪你。”
顧潯洲輕輕捏住她的鼻子,她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打掉,冷聲說道“跑了弟弟,哥哥就跟著抵債吧,阿嵐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和你沒完。”
“好,我這不是就在你身邊么。”
顧潯洲親了口她,輕聲嘆息。
這件事是簡家和他們的死結,就算溫夏能將簡霧嵐照顧的很好,每當簡家的人看到她,恐怕都會想到顧逸墨。
明天他會給簡家更多賠償,希望能讓簡家的人心里好受點。
翌日,清晨。
溫夏醒來后先洗漱去看邢冽,邢冽現在很依賴她,不過或許是習慣了在顧家大宅的日子,那些護工試探著喂他,他也會吃,但必須是溫夏在場的時候。
溫夏若是不看著,他就什么都不肯吃。
對邢冽這種行為,醫生也不能解釋,只能說邢冽雖然腦子失去了意識,但內心還是將溫夏當作他最親近的人,才會這般模樣。
一樓大廳中。
溫夏坐在沙發上,護工給邢冽喂食雞蛋羹,邢冽慢慢吃完,機械的轉頭看向溫夏。
“爸爸,你都吃完了,真棒。”
她知道邢冽的意思,笑著拍拍手“不過爸爸也得喝湯噢,這是我特意讓人給你熬制的,對你的身體好,你要是喝了才是乖寶寶。”
她指指旁邊桌子上的雞湯,護工連忙端起來給邢冽喝。
邢冽也一口不少的喝完了。
湯碗見底,邢冽再次轉頭生硬的看向溫夏,他的唇似乎在不停的蠕動著,像是在說什么,溫夏聽不清楚,連忙湊到了他身邊。
“爸爸,你說什么?”
“弱,弱。”
弱?
什么弱?
溫夏愣愣的看著邢冽,他還是激動的喊著,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但沒比劃兩次,他就氣喘吁吁的。
護工連忙推著他上樓休息。
直到邢冽被推到了他自己的房間,他依舊在不停的喊著弱,比劃著,看樣子十分激動,溫夏拍了拍腦袋,有些心酸的閉上眼睛。
晶瑩的淚滴順著臉龐滑落。
他喊得不是弱,而是若,是母親的名字,秦若。
哪怕父親成了老年癡呆,腦子不能運轉,連身體的控制權都沒有,被他印刻在腦子里的依舊是母親的名字,再不能忘記。
“夏夏。”
身后傳來顧潯洲熟悉的聲音,他輕輕將溫夏抱進懷中,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溫夏猛然轉身死死的抱住他,放聲大哭。
“怎么了?”
顧潯洲擔心的揉揉她的頭發,將頭埋在她的秀發中輕輕嗅著,她使勁兒搖搖頭,淚眼朦朧的看向他。
“潯洲,若是我死了,你會記著我的名字么?”
話音落地,顧潯洲的臉色陡然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