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我會武功嗎?為何我自己不知道?”
月光如同薄紗,籠罩在沈彤的頭上、身上,朦朦朧朧的,讓她的面龐更加柔和。雖然依舊穿著小廝的青衣小帽,可是現(xiàn)在怎么看這都是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
可是這小孩也太能睜著眼說瞎話了吧。
蕭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把這樣不攻自破的謊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你說你不知道自己會武功?”蕭韌給氣樂了。
“嗯,不知道?!鄙蛲穆曇粢埠瓦@月光一樣,輕輕柔柔。
蕭韌伸手指指她,然后又把手放下“好,真好,你牛!”
“嗯,謝謝你夸我?!鄙蛲畵P起小臉,目光晶瑩。
蕭韌冷哼,如果這里不是楊家,如果不是為了老蔣,他早把面前的臭小孩揍得滿地找牙了,讓她得意,讓她囂張,這小孩的臉蛋看著軟乎乎的,一巴掌抽上去,那感覺一定很美妙。
等到這件事辦成了,我把你帶到西北,到時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那是我的地盤,我一天揍你三次,你不是喜歡讓我夸你嗎?我一邊揍你一邊夸你,夸你是個堅強的好寶寶。
沈彤清清嗓子,問道“請問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接下來?睡覺!”蕭韌說道。
“睡覺?”沈彤愕然,合作之后第一次商議大事就是睡覺?
“是啊,你看這座府里還有誰沒睡覺啊,你愛睡不睡,我是要睡了?!笔掜g說道,提著燈籠就往山洞里走去。
“你真的要在這里睡覺?”有了燈籠,沈彤能清清楚楚看到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糞便。
“我們只是合作而已,我在哪里睡覺不用你管。”蕭韌沒有回頭,跨過地上那些寶貝,往里面去了。
沈彤咬著牙咧咧嘴,把邀請他去庫房睡覺的話給咽回去了。
在庫房里,她找到一張完好的架子床,把床上堆的箱籠挪開,便空出了一半,她鉆進去,又用箱籠擋上,即使有人走進來,也只能看到堆放在架子床上的箱籠,根本看不到她。
累了一天,她的身子一貼到床板上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醒。
楊五老爺出殯了。
沈彤翻個身,捂住耳朵繼續(xù)睡。
她再醒來時,已經(jīng)沒有了鞭炮聲,窗外有下人們說話的聲音傳來。
“來兩個人幫忙?!?
“快點,灶上等著用呢?!?
沈彤坐起身來,庫房里一片昏暗,似是晨光未至,可是這會兒應(yīng)該已是白天了。
她把窗子推開一條縫向外望去,天空陰沉沉的,像是含著一場雨雪。
昨夜皓月當(dāng)空,沒想到幾個時辰后就是陰云密布了。
沈彤伸個懶腰,拿出昨晚從大廚房里順出來的素餡包子。
吃完包子,人也有了精神,白天她不方便出去,也不知道蕭韌在做什么。
想到蕭韌,沈彤就想起那個騷臭難聞的山洞。
蕭韌是躺著睡的,還是坐著睡的呢,如果是躺著,會不會沾一身的糞便?
沈彤想想就覺好笑,她是太閑了。
是啊,太閑了,她不能出去,總不能就在庫房里閑坐著吧。
沈彤在庫房里轉(zhuǎn)了幾個圈兒,便又覺得困了,她年紀(jì)還小,昨天睡得太晚,這會兒就又困了。
這一覺睡得暈暈沉沉,當(dāng)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飄起了雪花。
這是今年冬天京城的第一場雪。
寒氣透過窗縫滲進來,沈彤在箱籠里一陣翻找,好在這間庫房里的箱籠都沒有上鎖,竟然讓她找到了一床半新不舊的蠶絲被。
已是掌燈時分,雪不大,細細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