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進城,把李先武的人頭交給了蕭韌,蕭韌沒有露面,讓沈彤把人頭交給了焦勝奇。
焦勝奇看著這顆腦袋,嘆了口氣。
今天若是李先武不死,現在放在這里的人頭就是他的。
“焦某的家眷都在京城,韓廣嚴化謀反一事傳到京城,老母不想拖累于我,已經自盡了。無論我反或不反,她們都已是人質了。”
沈彤心道,焦猛被擄,焦家在京城的只有焦老夫人和焦夫人,以及宮里的焦美人,以定國公蕭長敦的深謀遠慮,不會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痛下殺手,焦老夫人自盡,想來是認定了焦勝奇會反,所以才不想拖累兒子,自行了斷。
知子莫若母!
焦老夫人算準了焦勝奇會出兵,而焦勝奇也一定會出兵。
避開韓廣和嚴化的大部隊,趁他們離開河南,一舉出兵,將整個河南納入懷中!
他不見韓廣的使者,不是不想謀反,而是不想跟著楊錦程韓廣謀反。
季四爺原本是想用焦猛來牽制他,但是洛陽瘟疫一事,讓季四爺看出焦勝奇不是能夠要協的人,所以才出動真仙教,要讓楊鐸和李先武奪了他的兵權。
洛陽城剛剛經歷一場瘟疫,民困兵乏,那么焦勝奇不出兵,不是因為他擁戴崇文帝,更不是被季四爺要協,就連焦老夫人也認為他會出兵,而他卻沒有,不是焦老夫人誤會了兒子,而是焦老夫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前朝的周氏便是從普通武將開始,直到成為一方名閥,擁兵十萬,屹立百年而不倒,到了后來,周氏子孫索性興兵,自己做了皇帝,建立了如今的大齊朝。
沈彤一笑,忽然開口“洛陽地處中原,并非能偏居一隅之地。”
焦勝奇苦笑“沈姑娘莫非認為焦某想要自立為王?焦某還有自知之明。”
沈彤看向焦勝奇,焦勝奇也在看著沈彤,這個奇怪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沈彤莞爾一笑,岔開話題“我提的條件焦大將軍可答應?”
焦勝奇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他還有不答應的底氣嗎?
沒了。
從沈彤站到床前用刀抵住他的脖頸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底氣了。
“焦某答應!”話一出口,焦勝奇的心里忽然平靜下來,從得知楊錦程逃到河南那一刻起,他心里便如萬馬奔騰,從未有過片刻安寧,而現在,他終于能夠靜下心來。
有些時候,只是缺少一個決定而已。
沈彤眼中笑意更濃,她向焦勝奇抱拳一禮“既然如此,還請焦大將軍記住今日之諾,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不等焦勝奇回答,她轉身便走,焦勝奇忙道“沈姑娘留步!”
沈彤回過頭來,問道“焦大將軍可是擔心焦猛的安危?”
“不,焦某初時還不知這真仙教是個什么東西,現在既已經知道,焦猛的生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焦某是想替洛陽百姓謝過沈姑娘。”說完,焦勝奇向沈彤深施一禮。
若是沒有沈彤,一旦真仙教的人進城,首先遭殃的就是百姓。
洛陽百姓已經禁不起折騰了。
沈彤微笑“好了,這禮我受了,焦大將軍就養好你的兵,當好你的官兒吧。”
說完,沈彤帶著許安三人便走出了營帳。
焦勝奇抬起頭來,望著空空如也的營帳,怔怔良久。
“大將軍!”一名隨從跑了進來,道,“二營那邊打聽到消息了,殺李先武的是秦王的人。”
“秦王的人?”焦勝奇并不吃驚,從周錚和宜寧郡主交出疫癥方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他們所謂染上時疫滯留洛陽,其實就是想要趁機摸清河南的軍隊實力。
“對,這些人里有一個熟面孔,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