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緊了緊手心，輕緩道“先等顧醫(yī)生吧。”

程管家居然說，她可以選擇外聘總裁。程氏是父親的心血，但她知道，程管家也同樣在意。

這就說明，父親也許真的……無法好轉(zhuǎn)。而且一切都是真的，不是父親為了讓她接手程氏而聯(lián)手演戲。

她倒寧愿是演戲。

顧司晨并沒有給程湘帶來好消息，說是要繼續(xù)住院觀察一周，記憶混亂的病因也需要查明。

程湘有些超負(fù)荷，但還是感謝了顧醫(yī)生。

程文眼眶有些紅，摸了摸煙盒，對程湘說“大小姐，我去抽根煙。老爺挺想你，你去陪他說說話?！?

“湘湘，你跟陸明鏡這臭小子談戀愛的事，我不生氣了。不過他對你不好，你記得擦亮眼?！?

“爸，我和他分手了?！?

“湘湘，霜兒學(xué)習(xí)不好，你是姐姐，抽空多教教她?！?

“行?！?

“湘湘，齊阿姨做飯是不好吃，沒事，爸爸帶你出去吃大餐?！?

“好?！?

……

整段對話，程湘完全不知道父親的記憶會忽然定格在哪個瞬間，齊秋霞入獄、陸明鏡和程霜背叛他結(jié)婚的事，更無從解釋。

“爸，你還記得‘思甜’嗎？”

程慎思渴了喝水時，程湘突然試探地問。

放下杯子，程慎思回“我想要。湘湘，這是你給我準(zhǔn)備的驚喜嗎？”

羲城藺嵐心的反應(yīng)，她想來依然覺得蹊蹺。

藺嵐心那邊是徹底斷了，父親這邊……

由是，程湘翻出藺嵐心的新聞，選了一張很端莊的照片，“爸，你認(rèn)識她嗎？”

“藺嵐心?！?

程湘錯愕，“你認(rèn)識？”

程慎思點(diǎn)著照片下的“藺嵐心”三個字，寵溺地說“湘湘，你當(dāng)爸爸不識字？”

“那你以前認(rèn)識她嗎？”

見女兒如此認(rèn)真，程慎思端詳藺嵐心的臉，指尖秒過她的鼻梁、眉毛和眼睛，才慎重地回答“湘湘，我真的不認(rèn)識她?！?

停頓片刻，他問“湘湘，有什么事嗎？”

程湘掩蓋些許失望，說道“爸，‘思甜’的授權(quán)現(xiàn)在在他手里了，對不起，我沒有幫你拿到?！?

程慎思摸摸她的頭發(fā)，“沒事兒。等上市了，我買給你。”

聽到這話，程湘擠出笑容，“爸，你困了沒？你剛醒，是不是該多休息？”

掌心輕敲太陽穴，程慎思勉強(qiáng)地笑，“湘湘，我確實(shí)有些累了。你先回去，明天再來看我?！?

程湘替程慎思掖好被子，整個病房都檢查遍后才關(guān)燈出門。

意料之中，程管家坐在長椅上，見到她出來便起身，“大小姐，怎么樣？”

程湘神色凝重。

“思甜”這事，她絕不相信，父親這么執(zhí)著，是為了上市后給她送份禮物他一定是忘記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思甜”了。

程氏的事，她不敢提，他也沒主動說起，完全不是以前一心撲在程氏上的模樣。

“程叔叔，爸爸醒來的事情暫時保密。暫時可以繼續(xù)在這里觀察，這兩天我會聯(lián)系這方面的專家，看看能不能轉(zhuǎn)院找更好的醫(yī)生。至于程氏，我會考慮的，暫時我先顧著。我想等等，等爸爸好轉(zhuǎn)?！?

堅(jiān)定。

很像那個人。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歷練，程湘雖然難過，但沒有之前遇事慌亂了。

程文有些感慨“大小姐，那你先回去休息，我會照顧好老爺?shù)摹！?

“辛苦你了?！?

吟霜的包廂。

李瑾玉生日宴，邀請一眾朋友，沈星月盛裝前來，卻安安靜靜坐在角落，儼然紅塵濁世中一株清蓮。

也是因?yàn)楸『o不能陪她來，她卻不能推掉這局而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