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叫京師大學堂,隸屬你學部,學堂總教習賞從三品頂戴。朕已經有旨意給梅?成,叫他把順天府丞的差事交出去。”
“你下去后找他議一下,告訴他,從三品頂戴,京西的園子都不是白給的,讓他不但要為國家作養出一批又一批知行合一,學以致用的人才,還要做學問,做研究,用成果來推動國家進步!”
“明年的恩科,就是最后一科了,考完了這科,科舉這條路就關門大吉了。給你三年時間,要把學堂,考試制度都建起來,要讓學子們有學可上,有試可考,讓人才有顯露的機會。”
“也許三年,也許五年以后,朕還有一批人才交給你們,你們要把他們當作種子撒下去,將來結出成片的莊稼。”
“軍機處張廷玉分管學部,有事可找他說,他還兼管著戶部,要用銀子也方便。難決的事奏進來,總之要既快又穩,朕等著看你的業績!”
弘晳和弘晈一心盼著朝廷在朝鮮戰場上陷進泥潭,打成第二個苗疆,把弘歷弄得灰頭土臉,顏面掃地,然后才好尋找可乘之機。
可沒成想,不知道是岳鐘琪的大軍太勇猛,還是朝鮮的軍隊太不經打,只用了幾個月,朝鮮戰場就大獲全勝了,李昑全族都被押來了北京。
眼看著弘歷不僅沒有顏面掃地,反而威望空前高漲,如日中天。一想到這些,弘晳氣就不打一處來,整日介在理親王府里,看誰都不順眼,在花園子里溜彎兒,看見大樹都要踢上兩腳。
此刻,他正在花園的涼亭里郁悶的喝著茶,吹著冷風,讓心里一拱一拱的火氣能稍稍平復一些。
這時,看見弘晈沿著池塘邊的小徑走過來,一陣風吹過,將他的袍角撩起老高。
他是理親王府的常客,熟極了的,所以也不用通報,直接就進到花園里來。
弘晳也沒說話,仍舊看著地上的落葉發呆。
弘晈在他對面坐了,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撲”的吐了出來,放下茶盞,說道“二哥,這茶都涼透了,這喝下去,肚子不疼才怪。”
“哼,我哪還顧得上肚子疼,我現在就覺得心里一扎一扎的疼,有股子氣兒在身上亂竄,竄到哪兒,哪難受,就是出不來!”
說罷,他又一仰脖,“呱”地喝干了手里的半盞涼茶。
“二哥,不是我說,你這樣,早晚得憋屈出病來。”
“那我還能怎樣?”弘晳坐直了身子,面向弘晈,提高了聲音憤憤的說“滿心指望著朝鮮能打成第二個苗疆,把岳鐘琪這個老東西拖進泥潭里去。”
“誰成想,李昑這個繡花枕頭,活脫脫就像《石頭記》里說的一樣,整個他媽的一個銀樣蠟槍頭!”
“沒出幾個月就舉國降了,全族被押來了北京,還好意思在乾清宮喝那杯接風酒,我呸!換成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二哥,不瞞你說,這些日子,我也在琢磨這事兒。你說起朝鮮,倒讓我想起來了,金水橋邊兒上那回,要不是孫靜這個狗日的奴才壞了好事,金成渙差那么一點點就大功告成了,真可惜……”
弘晈邊說著,邊露出惋惜的神情。
“說起來也真是讓人想不明白,自古閹人最是見利忘義,貪生怕死的,這老四用了什么法子,能讓一個太監舍命為他擋那一刀。”
“二哥,咱不能再指望別人了,到頭來終究是個空。他能把太監都籠絡得肯為他舍命,若是我們籠絡不到人,那干脆什么也別想,也別做了,甭費那功夫了。”
“真要說籠絡幾個死士,倒也不難,可是難就難在沒機會下手啊?”
“剛不是說到金成渙了嗎,順著這個線頭往下想啊。”
“侍衛?不成,上次那事以后,侍衛都過了好幾遍篩子了,稍稍差一點的都輪換出來了,在那兒打主意,一準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