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教她們一些簡單的英語,有機會和外國人接觸一下。不光是在寧波,等到了杭州,江寧,都照此辦理。回到北京后,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嗯,”芷蘭讓他說得活了心,“只是安全上也要有所布置。”
“那當然,我早就想好了。這么多人必須要分開,幾個人一伙,你帶隊,我把內廷侍衛派一半給你,再讓水師兵丁出一些人,穿著百姓衣服形影不離,保證把你的寶貝學生護得周全。”
“好倒是好,可是內廷侍衛,水師兵丁和宮女一起上街,怕要傳出閑話了。”
“呵呵,她們本就是應名的宮女,早晚都要放出去的,就真的和侍衛、兵丁們兩情相悅了,也是一段佳話,有何不可?”
“將來女子都走上了社會,自由戀愛是必然的。你不覺得嗎?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就像是一塊塊的堅冰,需要我們一點點的去鑿碎它!”
芷蘭道“嗯,你說的對。只是其他的太監宮女也要賞賜一些,別讓人覺得咱們厚此薄彼。”
“這是自然,所有從駕人員都有賞賜,不當值的,都可以出去。”
“皇后本就喜靜不喜動,又有小永璉在身邊。這些事情就統一交給你負責,每個人出去都要事先向你告假,由你作出具體安排,安全上別出了事情。”
第二日用過早膳,芷蘭就安排學生們出去的事情。
縱是這些學生的月例是一般宮女的兩倍,每年也不過是二十兩左右的銀子。如今一下子每人得了五十兩銀子的賞賜,還能出去逛街買東西,個個高興異常。
只是在愉貴妃面前不敢過于表露,仍然裝著恭謹端莊,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這邊弘曉和訥親兩人聽皇上宣召,忙不迭的趕過來,在門外報了名,進了屋才看到,屋里除了皇上,還有一個人。
細打量時,是一個二十幾歲,其貌不揚的年輕人,那一身打扮,掌柜不像掌柜,伙計不像伙計。
他二人給皇上見了禮,乾隆叫起了,對那年輕人道“潘啟,見過怡親王和訥中堂。”
潘啟給兩個人行了禮,弘曉二人心中甚是納悶,皇上身邊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土佬冒兒?
乾隆看出他們的不解,說道“潘啟是朕專程從廣州找來的,這些日子和我們一道走。”
說罷,也不再理會他們的疑惑,開門見山的說道“朕要在寧波城里走一走,若是讓那些地方官跟著,看到的只能是物阜民豐,歌舞升平。”
“所以今天沒叫他們來,咱們君臣幾人來個微服出游。我扮作東家,弘曉你們二人分別扮作掌柜和賬房,潘啟扮作伙計,去準備吧。”
弘曉身上擔著護衛圣駕的責任,絲毫不敢大意。讓剩下的二十名內廷侍衛傾巢而出,又另外調了六十名水師官兵充當護衛。
足足忙了小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湊足了六十人穿的百姓衣服,扮作客商的一行四人才悄悄的從側門出了道臺衙門。
內廷侍衛們分布在四人的左近,六十名水師官兵遠遠的分散在四周,乾隆四人逛完了洋行逛集市,中間還到茶館喝了一會兒茶,一直逛到正午時分,都覺得有些餓了。
乾隆對幾人道“湯圓最早就出自寧波,既然來了,少不得要吃一碗。走,尋一家館子吃湯圓去。”
走不多遠,找了一家干凈些的飯館,進去坐了,要了四碗湯圓,正等待時,鄰桌的兩個人引起了乾隆的注意。
那是一男一女兩個夷人,都是金發碧眼,男人約在三十左右的年紀,女人有二十幾歲。他們的面前各擺著一碗湯圓,看樣子端上來有一會兒了,已經看不出一絲熱氣,這兩個人卻一口都沒有吃。
男人滿面愁容,怔怔的盯著墻角,一聲不吭。那女人膚色雪白,鼻梁高聳,長得甚是漂亮,卻也是眉頭緊鎖,無聲的望著那男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