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道“好,知道了。”
喝過了茶,他整了整衣服,向富察皇后房里踱了過來。因怕吵了她休息,他擺手止住了門口侍立的彩云,輕輕推開了房門。
哪成想,富察皇后不但沒有休息,連去靈隱寺禮佛的衣裝都沒有換下,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一看就是專門在候著他。
見他進來,皇后趕忙起身,走到門口向彩云點了點頭,彩云會意的關上門。
乾隆見皇后轉過身來,雙眼凝望著自己,眼神有些異樣,他不禁笑道“皇后你這是做什么,回來這么久了,連衣服也不換一下,這么穿著不拘得慌嗎?”
富察皇后卻沒接他的話茬,搬過一把太師椅,沖著南面方方正正的擺了,然后鄭重的拉過乾隆說道“皇上,過來坐下。”
乾隆笑得更厲害了“你這是怎么了?蛇蛇蝎蝎的。”
富察皇后也不理他,只是摁著他在椅子上坐了,然后在他跟前“呼”的雙膝跪地。乾隆驚得正要起來拉她,富察皇后卻急道“皇上別動!”
見皇上果然聽話的沒動,富察皇后這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乾隆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將她拉起來,待富察皇后抬起頭時,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乾隆吃了一嚇,忙掏出帕子為她擦淚,問道“皇后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寺里,回來就這樣奇怪?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皇后拉他到榻邊對坐了,柔聲道“皇上,昨日沒全對你說。臣妾今日去靈隱寺,除了還愿之外,還為去見一個人。”
“見什么人?”
“靈隱寺的住持,巨濤大師。”
“見他做什么?”
“為了永璉。”
“為了永璉?”
“是,因為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無法解開,自從下了船之后,這個疑問就更深了。為什么明明到了寧波,卻要在海上漂幾天,直到冬月初一才上岸?”
“為什么讓皇太后遲半個月出發,一定是你事先就知道,我們一直要在海上過完十月,是不是?”
“問你,你又守口如瓶。剛好要到杭州來,我就想到了靈隱寺的巨濤大師,在京師的時候就曾聽說過,他是一位得道高僧。”
“所以就借著還愿的機會,想找到他試一試,看看能否幫我解開謎團。”
“那……巨濤大師如何說?”
“巨濤大師見了永璉便三緘其口,后來我一再懇求,他才說道,若不是念在這位小施主的祖上與靈隱寺的淵源,貧僧定然是不會說的。”
“他讓嬤嬤領走了永璉,才說……說永璉已經不應該是陽間的人了!”
乾隆聽了不禁身上一顫,忙問“他何以見得?”
“臣妾也是這樣問,大師對我說,陽間的人,無論男女老幼,貧富貴賤,頭頂都有一圈暈光,只不過普通人看不見而已。女施主你有,貧僧也有,唯獨令公子一絲也沒有。”
“大師還說,令公子的陽壽應該在上個月就盡了,貧僧也是好生奇怪,究竟他是如何能逆天改命,過了這生死關?”
“臣妾慌急的問,既已過了這生死關,是不是以后就無虞了?大師道,哪里有那么容易?令公子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實則是危如累卵,稍有不慎,隨時會撒手人寰!”
“臣妾立時就嚇得呆了,哭求大師指點避禍之法。”
“大師說,令公子只要在陽間一天,須要修身養性,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不可執權柄,掌財貨,如有違背則禍不旋踵!切切莫要忘了。”
“若天假以年,令公子成年后可以娶妻妾,卻不會有子嗣。”
“臣妾千恩萬謝,辭了大師,臨走時大師又道,貧僧不知是令公子機緣巧合,還是有奇人異士從中指點,才使他逆天而行,改了壽數。”
“若是有人指點,那么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