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有這事兒,十七叔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恕臣直言,此舉甚是不妥,臣正是為此事覲見。”
“敢問十七叔,不妥在何處?”乾隆的臉上已經漸漸沒有了笑容。
“回皇上,愉貴妃博學多才,又有過救駕之功,是以寵冠后宮,這原也是情理之中。這本是皇上的家事,臣不敢多言。”
“只是,如今她做了這副總編纂,有了官員的職份,就不只是后宮的事情了。這可是我朝前所未有之事,有違圣祖爺后宮不得干政之祖訓哪!”
“十七叔,你見得偏了,”乾隆道“愉貴妃的副總編纂只是為了襄理學部編書,書編成了,這頭銜自然就沒了。”
“她這個副總編纂,既沒有吏部票擬,也不要朝廷一文錢俸祿,又怎能算得上官職?哪有這樣的官職?”
“再者,編書純為學術,與朝廷政務無干。她既無權決定一名吏員的升降,也管不了朝廷一兩銀子的用場,更別說參與軍政大事了,這干政二字從何說起?她干了什么政?”
“這……”允?被他駁得無言以對,卻不甘心,仍舊辯道“皇上,男女授受不親,后宮妃嬪拋頭露面,擅見臣子,畢竟于禮不合呀!”
“十七叔,這說的又有失偏頗了。”乾隆不緊不慢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禮也,那是孟子的話,是漢人的禮法。”
“我們滿州及蒙古女子都是天足,從前縱馬放牧或是進山狩獵,什么時候少了女子?男女都一樣干活,哪有什么男女授親不親之說?”
“皇上,”允禮連讓他噎得不禁有些光火,嘴上也是一點不讓“那是在關外之時,如今我朝早已定鼎中原,漢人的禮法已經深入人心,有些事情已經大不相同了。”
“好,既然你說出漢人的禮法,那你一定也知道,禮有經有變有權,王毖之事,有為為之也,有不可責以始終之義,不可求以循常之文。”
“愉貴妃于編纂該書有獨到見解,不辭勞苦,不避繁難,只求利于國家百姓,她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