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盡管沖我說,何苦為難她一個婦道人家?”
“喲,這會兒有個爺們兒的樣子了,既如此說,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一家老小也要過活,這銀子也不是風刮來的。你借去的時日也不短了,也好歸還了吧?”
“二叔,”孫成林頓時又矮了半截兒“現時家里實在拿不出銀子來,總求你再寬限些。”
“切!”聽見這話,孫二更來了勁兒“剛還說你像個爺們兒,怎么立時就軟了?欠債不還,還窮橫窮橫,你這舉人怎的生了一副無賴的嘴臉?”
“你……”孫成林終于心頭火起了“我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見了官員尚且無需跪拜,你怎敢如此羞辱于我?”
“我呸!少拿你那功名嚇唬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家里現下急著用錢,我只問你,這銀子你還是不還?”
“目下拿不出來,我也無可奈何!”孫成林氣呼呼的道。
“好!”孫二氣急敗壞的道“既然你這舉人都不在乎臉面,就怪不得我了,總有能說理的地方,咱們公堂上見!”
說罷,他“咣”的推開房門,憤憤的去了。
孫成林只道他說的是氣話,沒成想孫二真的將他告到了縣衙門里。
那知縣與孫二的爹是故交,而且孫二手里又握著孫成林的借據,看著時日,早已經過了約定還錢的日子。白紙黑字,鐵證如山,官府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這天早上,喝完了一碗稀粥,孫成林想到附近的幾個村子里轉轉,看看有沒有哪個大戶人家要請先生教習子弟的,自已權且去就館,掙些米糧,一家人也好勉強度日。
他正要出門,兩個捕快在甲長的引領下進了院子。
在甲長的指認下,一個捕快向他問道“你是孫成林,孫孝廉?”
“是我。”
“奉縣大老爺鈞令,傳你到衙里問話,你功名在身,我們兄弟也不為難你,你也要周全我們些個,可好?”
孫成林心知是孫二把自已告到了縣里,登時心里一陣冰冷,寒到徹骨,卻也無奈,只得跟著兩個捕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