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嫁到黃家來,是享盡了福呢,”黃氏接著道“村子里和我一般大的女子,都說數我嫁得最好。”
“我也覺得我命最好了,就是……就是想起你時,心里空落落的……”她突然羞得紅了臉,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潘啟無聲的端詳著黃氏,心中滿是幸福和喜悅,他很為自己當初的眼光感到自豪。
本來這時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媒人兩頭攛掇,婚前的男女是極少見面的。
可是從小就個性極強,心里特別有主意的潘啟堅持要見過黃家女兒一面,才能決定是不是答應這門婚事。
潘啟的爹娘拗不過他,這時的潘啟已經賺到了些錢,黃氏的父母也中意他的條件,所以只好遷就了他。
媒人領著他去了安平村的黃家,在眾目睽睽下,兩個人見了面。
潘啟心知這時不是講究虛禮的時候,既然來了,也顧不得什么規矩,仔仔細細的將黃淑敬端詳了一番。
眼前這個女子眉清目秀,相貌端莊,雖然她不是那個最讓他心動的女子,但是潘啟聰明得自天性,又從小喜愛讀書,加之在外闖蕩六年閱人無數。
他看出黃家女兒一臉的福相,日后必能旺家,回轉家中后就告訴爹娘,自己非她不娶。
果然,自打黃氏過了門,不僅與公婆以及潘啟的幾個兄弟相處得極好,而且潘啟的運氣也是一年比一年旺。
如今聽黃氏娓娓道來的話,潘啟心中暗嘆,這才是個真正的有福之人。一個從心底里懂得感恩,知足常樂的人,運氣只會越來越好。
許是因為妻子的話語,許是因為熱水泡腳的緣故,潘啟覺得心頭烘熱,一股激情在胸中橫沖直撞。
他用毛巾擦干了雙腳,趿拉著鞋走近妻子,雙手撫著她的肩頭,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翌日晨起,用過早飯,潘啟陪同鄭文輝與劉志臣至堂上辭別了父母,又將他們送出門外。
吩咐二弟帶人將他們送到村口,鄭、劉二人各自上轎,帶著一眾隨從,呼呼拉拉的離開了白礁村。
潘啟又讓黃氏拿出三十兩紋銀交給二弟,讓他賞了陳宏謀派來的轎夫們。轎夫們千恩萬謝,在陳宏謀的一再堅持下,也抬著空轎子返程了。
打發走了他們,陳宏謀扭頭看向身邊的楊成貴。
楊成貴不待他說話,先笑著道“潘大人,你若是想命卑職也回去,恕卑職萬難從命。”
“何軍門的軍令說得明明白白,要我們護衛潘大人全家一起返回泉州。不僅如此,這些天潘大人以及府上所有人的安全,卑職都擔著干系。”
“潘大人這幾日去哪里,卑職都要親自帶人隨從護衛。”
潘啟笑道“楊兄弟,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區區一個小縣城里,哪里就會有殺人越貨的歹人了?”
“潘大人,行武之人,只知道唯命是從。縱是潘大人吉人天相,走到哪里都平安無事,但臨出來時何軍門下了嚴令。”
“若是卑職玩忽怠慢了,縱然何軍門是個好心性,怎奈軍令如山,挨個幾十軍棍算是輕的,總求潘大人不要讓卑職為難。”
“好,既如此說,我便應了你,但有一條,你也要應了我才行。”
“潘大人請講。”
“我這院子里房子雖說不少,但全家老少都算上也沒有十口人,哪里用那么多人關防?我沒回來時,沒有一個兵士來護衛,一家人不也好好的?”
“你將一百人分成六隊輪值,每隊當值兩個時辰,其余的時間讓大家吃好喝好,不要讓弟兄們說我潘家小氣,就是成全我的顏面了,這樣可好?”
楊成貴略一思忖,道“潘大人,這恐怕不成,兵士哪有一天只當值兩個時辰的,那不把他們都慣得懶散了?”
“既然大人說了,我就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