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今天差不多也該到了。”
何志遠與阿桂相互見過禮,問兆惠道“船上的官兵們還在待命,如何安排,請中丞示下。”
“官兵和百姓們都可以下船,但天黑之前必須回到船上,”兆惠道“還有在港口的一應軍規軍紀,讓阿桂差人上船曉諭了他們,就可以下船了。走,咱們去屋里說。”
兩個人進到屋里剛坐下,阿桂也進來了,邊揩著額頭上的細汗邊說道“何軍門你不覺得熱嗎?這地方靠近赤道了,一年四季都不涼快。”
何志遠笑道“我在湖北長大,自然比你這北京長大的要耐熱些。”
兆惠也笑道“說來也怪,滿州人入關一百年了,好幾代人都生在關內,可還是耐不得熱。”
何志遠問阿桂道“阿桂將軍見過蘇?國王了?”
“見了,”阿桂道“皇上寄來的旨意里附帶著一封給蘇?國王的信,我到了這里的第二天就帶上通譯去見了他。”
“蘇?國王畢恭畢敬的接了皇上的信,讀過之后笑對我說,上次接了皇帝陛下的信后,我馬上就命人著手籌備糧食,如今十萬石糧食已經全部堆在山打根港的倉庫里了。”
“我明日就讓人將糧食移交給你,等貴國的船只進港后,隨時可以裝船。”
“我對蘇?國王說,銀子在后面兆惠中丞的船上,這十萬石糧總計是多少銀子,待中丞的船到了以后,我們如數付錢。”
“國王笑著說,皇帝陛下的信里說,是貴國去歐羅巴貿易的商船要裝上這些糧食,從一開始我就不信,現在就更不敢信了。”
“若是商船裝運糧食,還需要皇上御筆寫信來?”
“十萬石糧食,足夠十萬人吃上三個月,貴國有多少人的貿易船隊能吃得了這么多糧食?”
“若說買了我們的糧食去歐羅巴販賣,那就更不合情理了,大清立國以后,從來只是從別的國家買糧食,極少聽說向外賣過糧食。”
“這么遠的路向歐羅巴販運糧食,賺的錢都不夠途中的耗費,定要賠得血本無歸不可。”
“再說,哪有商船出海貿易,要由巡撫和副將親自出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