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劉墉來到澳省已經一個半月了,他帶來的一千學生在這里真的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隨著房屋建造和道路修建的完成,澳省的各項事務也全面的展開了,登記戶籍,編排甲保,劃分農田,分配農具,布置耕種。
還要打造各種工具用具,修建冶煉工廠,籌建府縣衙署,設置一應官吏等等,各處都忙得熱火朝天。
負責踏勘的工匠在稍遠處還找到了兩處鐵礦,兆惠安排工匠們籌備建礦開采,然后把冶煉及制造武器的工廠也都籌建起來。
再接著就預先籌劃向南推進事宜,這一下子全面開花,人手立時就捉襟見肘,不敷使用了。
因這些學生在英吉利國時就是劉墉一手掌管的,他最知道每個人的專長。
于是他居中指揮調度,把學生們安排到相應的位置上去,以期最大的發揮他們的長處。
這一日后晌,劉墉正在屋中和手下議事,只見阿桂匆匆的跑進來,喘著粗氣道“崇如,快走,去碼頭!”
劉墉情知有事,“豁”的站起身來,邊拿起桌上的頂戴往頭上扣去,邊向外疾走邊問道;“什么事情這么急?”
阿桂這時已經上了馬,勒著韁繩對他急道“和親王駕到了!剛得報,中丞大人他們已經趕去碼頭了,叫我來喊上你!快!”
劉墉聽了不禁一驚,怎么也想不到和親王能萬里之遙的到這里來!
他當即不再言語,搶過阿桂的親兵遞來的韁繩,飛身上了馬,兩個人打馬疾馳著向碼頭去了。
當兆惠與何志遠騎馬飛奔到碼頭時,弘晝早已經下了船,在一張椅子上,背對大海,面向南方翹足而坐。
傅恒在側旁站立,二十名身著黃馬褂的侍衛斜挎腰刀,兩廂站立。
離著弘晝還有幾十步遠近時,二人就急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疾奔到弘晝跟前“撲通”跪了。
兆惠急道“奴才恭請五爺金安!迎接來遲,請五爺恕罪!”
弘晝也不答話,自椅子上站起身來,朗聲道“本王奉欽命來澳洲省巡視勞軍!”
二人聽了,立即起身,“啪啪”的打了馬蹄袖重又跪了道“奴才(臣)恭請圣安!”
“圣躬安!”
走完了這個過場,弘晝才放松了緊繃的面孔,笑著過來一手一個的拉起了兩個人道“好個和甫(兆惠字)、子丹你們倆人!”
“怕你們想得火大,我大老遠的把家眷給你們送過來,你們卻讓我在這兒坐冷板凳,晚上必得自罰三杯!”
雖然素知和親王灑脫不羈的性子,兩個人還是讓他說得微紅了臉,兆惠笑道“五爺怎的就帶了兩艘船來?這一路上危險重重,萬一有個閃失,可怎生是好?”
弘晝指著傅恒笑道“你沒見我身邊站的是誰嗎?有傅老六保駕護航,五爺還有哪兒不敢去的?”
一句話說得傅恒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這才有功夫互相見了禮,正要再說時,阿桂和劉墉也飛馬趕到了。
兩個人扔了韁繩奔到弘晝跟前跪了道“恭請五爺金安!”
弘晝拉起了兩個人,卻沒瞅阿桂,只是瞪大了眼睛盯著劉墉問道“劉崇如?劉大個子,你不是在歐羅巴,何時來了這里?”
劉墉遂笑著將緣由向弘晝稟過了,弘晝聽了轉問兆惠道“劉崇如在這里的差事辦完了沒有?”
“回五爺,”兆惠道“按說早該送他們回去了,只是有旨意要裝滿了五十艘船的貨物才能一起走,還差著一些,所以就耽擱到現在。”
“噢,礦石的事皇上跟我說了,”弘晝對劉墉道“崇如,回頭你跟我的船一起走,能少在海上顛簸一個月,和傅老六咱們三個在一起也不寂寞,讓跟你的那些人隨李欽齋他們走。”
劉墉驚喜的問道;“欽齋也來了?怎的不見他?”
弘晝笑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