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不禁心里一沉,看來這岳鐘琪確實(shí)是愛子心切,口不擇言了,這犯了為臣的大忌,看來這次可是惹上大事兒了。
張廷玉既欣賞岳鐘琪的將才,又可憐他的命途多舛,又因同為漢臣,有些物傷其類的想頭,他尋思著怎么也要為岳鐘琪開脫一二,爭取別處分得太重了。
張廷玉思量著開了口“誠如皇上所言,這岳鐘琪確是不知進(jìn)退,全然忘了臣子的本份,若不責(zé)罰怕不能服眾。”
“但臣有一言請皇上留意,澳省初定,數(shù)萬將士在萬里之外為國家開疆拓土。岳鐘琪畢竟是平朝鮮的主將,若將他處罰的過重,只怕讓海外的將士們心下不安。”
乾隆聽了半晌不語,他聽出了張廷玉的話外之音,點(diǎn)出自己這樣做有兔死狗烹的嫌疑。
思慮片刻,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不是朕一筆抹煞了他平朝鮮的功勞,朝廷命官,公器也,唯德才兼?zhèn)湔呔又褪请抟苍讲贿^這個理去。”
“若岳浚真的是可用之人,朕何嘗不想成全他父子同為國之柱石,一文一武相映成輝的佳話?”
“可他岳浚是那塊料嗎?沾了他老子為朝廷重用的光,前蒙世宗爺殊恩超擢,雍正六年就署了山東巡撫。”
“可是他治理地方政績平平,琢磨起歪門邪道來卻頭腦靈光,乾隆三年就被人彈劾與屬下朋比納賄,竟然還拿出了實(shí)據(jù)!”
“那時正是岳鐘琪平定了朝鮮不久,又是賜還三等公爵、太子太保,又賞三眼花翎,署理奉天總督,榮寵得無以復(fù)加之時,讓他岳浚把朕的臉都狠狠的掃了!”
說到恨處,乾隆一掌拍在幾案上。
“朕實(shí)在是丟不起那個人,才沒有下旨徹查,一肚子的火又不好發(fā)作。若是換了別人,早就革職拿問了!”
“當(dāng)時僅將他調(diào)任光祿寺卿,今年又剛剛放了福建按察使,竟然還不知足?”
“許是離著臺灣近了,聽說那里要設(shè)省,就又盯上了巡撫的位置。”
他說的這些俱是實(shí)情,眾人也都覺得這岳浚確實(shí)是倚仗著老子的功勞,太過的不知深淺,連張廷玉也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