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清軍的沖鋒已經開始了,沒有戰馬的,或是騎馬落在了后面的準噶爾士兵很快就進入了清軍來復槍的射程。
又是一片密集的槍聲響起,準噶爾士兵紛紛應聲倒地,本來是雙方對陣的戰斗,已經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當岳鐘琪帶領著自己的親兵衛隊騎馬經過原來準噶爾后軍所處的位置時,他才發現這里還整齊的排列著百十門重型的火炮,炮口齊齊指向清軍陣地。
只是這火炮還沒來得及發射出一炮,操炮的兵士或是已經逃得不見蹤影,或是倒臥在離火炮不遠處。
黑洞洞的炮口無奈的斜指向天空,仿佛也在為準噶爾兵士的命運嘆惋。
岳鐘琪和傅恒以及親兵們一路躲閃著準噶爾士兵的尸體,疾奔了一個半時辰趕到科布多城附近,這時已經有大批的清軍遵照軍令停在了科布多城二里之外,各級軍官們在呼喝著兵士整隊集結。
科布多城的城門緊閉,揀回一條性命的準噶爾士兵已經進了城里,從清軍士兵駐馬之處一直到城墻下,橫七豎八的倒伏著已經斃命的準噶爾士兵。
噶爾丹策零敗局已定!望著并不高大堅固的科布多城的城墻,岳鐘琪內心百感交集。
自打康熙朝開始,準噶爾部就成了朝廷心頭的大患,圣祖三次親征才徹底打垮了噶爾丹。
豈料準噶爾部不僅沒有從此一蹶不振,反而在策妄阿拉布坦和噶爾丹策零父子手中變得更加強大。
雍正遠不及他父親的膽魄和武功,只是在紫禁城和園子里埋頭政務,勤于國事,連熱河的避暑山莊都沒去過一次,更別提御駕親征了。
所以雍正年間與噶爾丹策零打得極其艱難,自己因為戰敗還曾身陷囹圄。
這科布多城本是雍正八年朝廷下令所建,后來清軍屢次被準噶爾軍打敗,不得已簽訂了和約,雙方以杭愛山為界,這里竟然成了準噶爾的領地。
如今,曾經不可一世的噶爾丹策零和他的殘兵敗將就龜縮在這小小的科布多城里,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就讓這小小的科布多城成為他的葬身之地吧!
困擾了大清幾十年的西北邊患終于有望一舉根除了,自己也終于可以一雪前恥了!
在他思量的片刻功夫,聞知大帥已經到來的將領們已經聚集在了他的周圍。
這些個將領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仗,這仗勝得讓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兵士幾乎沒有傷亡,卻足足殲滅了準噶爾軍隊幾萬人!
他們自己還沒有從驚愣疑惑中走出來,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官們也都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看著來復槍和臼炮在頃刻間將準噶爾大軍殺得尸橫遍野,嚇得魂飛魄散,他們的心情也很復雜,興奮之余不免心有余悸,幸虧這樣的武器沒有拿在準噶爾人手里!
看著他們一張張滿是油汗和灰塵的臉,岳鐘琪心下感動,但現在還不是夸獎的時候,他簡潔明了的下達著一道又一道命令。
“孫成棟。”
“標下在!”
“命令六個游擊各帶一千騎兵,晝夜輪流在科布多城到扎布河之間巡視,遇有小股敵軍即行殲滅,以護住我大軍的糧道。”
“下值的隊伍回來時就便將準噶爾兵士丟棄的火炮、火槍和盔甲都收攏回來,還有戰馬也一并收攏回來,死的活的都要。”
“活的補入軍中備用,死的切開了用馬馱回來,煮了給兵士們吃。”
“遵大帥令!”
岳鐘琪接著道“李守志,黃富國?!?
“標下在!”
“你二人明日早飯后各帶三千人,帶上石灰鍬鎬,自科布多城到扎布汗河一路上收攏準噶爾兵士的尸體,然后挖深坑埋了,別忘了逐層灑上石灰?!?
“注意坑一定要挖得夠深,切不可敷衍了事!皇上為此專門有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