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們軍中糧食的事情,我相信在座的諸位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西里爾接著道:“但我不相信軍需部門數以千計的人都會保守這個秘密?!?
“士兵們連續多日看不見一支運送糧草的車隊到來,也能猜到個大概。我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這個消息傳遍全軍只是時間問題。”
“向東進攻張廣泗,離著后方幾千俄里遠,糧食越吃越少,士兵們就會越打越沒有底氣,越打越看不到希望,士氣的低落可想而知?!?
“而向西進攻岳鐘琪就不一樣了,軍隊開到了托博爾斯克,大后方近在咫尺,沖過眼前的防線就能回到我們的地盤,就有了吃不完的糧食。”
“希望和生路就在眼前,幾乎伸手就能碰到,士兵們必然會拼死血戰,我們沖破敵人防線的可能就大大的增加了!你們覺得呢?”
馬克西姆終于被他說得動搖了,長吁了一口氣道:“我承認,從軍事角度分析,你是對的?!?
“可是,我們十幾萬大軍從全國各地集結到這里來,前后用了這么長的時間?!?
“最先到這里的軍隊已經在這里駐扎兩個多月了,連同路上吃掉的,一共消耗掉了上千萬斤的糧食。”
“如果再算上將這些糧食運到這里的路途上吃掉的,這個數字恐怕還要再翻上一倍?!?
“帝國付出了如此的代價,結果我們在這里一槍未發,一炮未放就撤了回去,這……這怎么好向上面交待?”
這時,阿列克謝開了口:“你們只需要討論向哪個方向進攻最有利的問題,至于如何向上面交待,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們負任何的責任!”
見他這樣說了,瓦連京也說道:“平心說,這么遠的路,又趕上這個季節,還有那么多的新兵,我們大軍向這里集結的速度并不算慢?!?
“形勢突然發生了劇變,是因為尤里和巴維爾的軍隊沒有能守住額爾齊斯河的防線,讓我們被敵人抄了后路,切斷了補給線?!?
“所以,向西撤軍的責任也不能都怪到我們的頭上來?!?
“我們這樣做,也是為帝國保全來之不易的兵力。為了效忠帝國,為了效忠陛下,我們這些人死不足惜?!?
“可是我們手中的這十幾萬兵力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拼光了!如果真是那樣,別說敵國的威脅再也無力應對,就是國內的局面都難以穩定住了!”
“我想女皇陛下如果知道了我們的苦衷,也會理解我們的做法的。”
阿列克謝道:“如果我們要向西回師奪回托博爾斯克的話,要撤回去多少人?要不要在阿欽斯克和托木斯克留下兵力駐守?”
“我覺得不應該分兵,”西里爾已經拿定了主意就不再猶豫,直截了當的發表了意見。
“敵人在補給和武器上都占優勢,而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兵力?!?
“如果分出兵力留在這里,若是留得多了,那么奪取托博爾斯克的困難就會大大的增加,勝負更難預料。”
“留得少了,這兩個地方的軍隊只會面臨著兩種結果。不是被敵人包圍殲滅,就是因為沒有糧食而軍心大亂,不戰自潰?!?
“依你的想法是要把所有的軍隊都撤走,”法捷耶夫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對面的張廣泗怎么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向西撤退?!?
“他若是率軍在我們后面追擊襲擾,我們不是要吃大虧?”
“還有,要是他也像我們一樣,帶著所有的兵力尾隨我們而來,到時候,我們豈不是要面對岳鐘琪、策棱和張廣泗三路大軍?不是一樣有被圍殲的風險?”
“法捷耶夫,”西里爾的臉色越發的嚴峻起來:“我們必須要承認的是,因為我們額爾齊斯河的防線已經全面崩潰,女皇陛下和戰爭部整體的戰略部署已經失敗了!”
“這就導致我們的大軍陷入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