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親王已經在折子里單獨為他請功,”布和道:“這是咱們私下里說,也許你們下次見了面,他就不再是游擊了。”
第四天頭上,北疆來的運糧隊伍到了要塞,一協的人馬運來了三千多車的糧草。
黃富國命手下兩名游擊與率軍運糧的主官交接了糧草,出具了收條。
因為鄂木斯克再往前就是俄羅斯境內,清軍目前還并沒有完全控制,鄂木斯克的守軍必須派出人馬護送軍糧。
否則萬一被敵軍劫了去,責任都在岳鐘琪,傅恒非但沒有一點干系,搞不好還會上折子參他。
反正有六千軍隊要趕往前線軍中的,索性就在鄂木斯克交接了軍糧。
北疆的運糧隊伍在要塞中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吃過早飯便卸了轅馬,由趕車的兵士們騎了。
黃富國又給他們帶足了路上吃的干糧,一眾人俱都上了馬,輕騎返程了。
這邊即將出發的六千兵士也已經準備停當,將戰馬重又套了大車,接收了糧食的兩名游擊辭別了黃富國,帶人出了要塞,沿河向北去了。
布和的人馬在要塞里足足休整了九天,從第二天開始便由沈玉成督著開始了操演訓練。
兵士們每日里吃得飽睡得香,個個養得精神百倍,操練起來生龍活虎。
這天中午剛吃過飯,終于等來了老親王的來信,布和拆開看過,便命人將沈玉成和黃富國都叫進了自己的營帳。
見過了禮,兩人都落了座,布和將信遞給了沈玉成,笑著對黃富國道:“擾了你這么多日,現在終于要走了。”
“剛接到老親王的軍令,隊伍后晌開始準備,明早提前一個時辰開飯,吃過飯便開拔。”
“大軍要開向哪里?不知協臺大人可方便見告?”黃富國也笑著說道。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布和道:“老親王那里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阿列克謝帶著十幾萬大軍已經從托木斯克出發。”
“向著托博爾斯克岳軍門處去了,算計著日子已經在路上走了將近五天了。”
“因為他們是傾巢而出,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估計走得快不了,至少也要十二、三天能趕到。”
“我們在路上晝夜急行,想是會趕上他們前面到達,以襄助岳軍門共御敵軍。”
“老親王隨后也要帶著大軍趕過去,看來決戰一定是在托博爾斯克打響了。”
“哦,既然如此,那卑職就少陪了,”黃富國站起身來抱拳道:“我也得趕緊命兵士們準備,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們大軍開拔,你有什么好準備的?這么火急火燎的!”已經看完了信的沈玉成笑問他道。
“不瞞兩位說,”黃富國又坐了下來:“我幾天前接到了岳大帥的信。”
“信中說皇上有密旨,若托木斯克的敵軍大舉西歸,我這里的人馬也悉數前往托博爾斯克參戰。”
“大帥在信中命我預先有個準備,一旦接到軍令,全軍立即開拔,這要塞都扔下不管了!”
“看來皇上是拿定了主意,要畢其功于一役了!”
“因為之前并沒有確定托木斯克的敵軍是否西歸,所以也沒有向協臺大人稟報。”
“如今想是老親王得知的消息早一些,所以給協臺大人的軍令先到了。”
“老親王的消息定然是錯不了的,估計岳大帥的軍令這會兒也在路上了。”
“軍情緊急,一刻也耽誤不得,我這就命人準備,明日與大人的兵馬一同開拔。”
“哦,原來是這樣,”布和道:“你要塞中的東西可是不少,若是唱了空城計,該帶的東西就都要帶上才行。”
“玉成,你同富國一道去,把咱們的兵士抽出一鎮來,幫著他們一起料理裝車,這樣才不會誤了明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