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轉對陳世倌問道:“虞衡司的人大約要多久能趕到傅爾丹那里?”
“回皇上,”陳世倌道:“人手是現成的,正在烏里雅蘇臺那里踏勘到克孜爾的鐵路線。”
“六百里加急的一封信送過去,用不了一個月他們就能到圖爾蓋河要塞。”
“不成,”乾隆道:“踏勘鐵路線的的人手不能動,不但不能動,還得增加。”
陳世倌笑道:“皇上,臣說句不恭的話,依照目前修鐵路的速度,怕再有兩年,烏里雅蘇臺到克孜爾的鐵路也未必能開工。”
“就是把踏勘的人手抽出來半年,踏勘完了邊界再回來接著辦原差,也不會誤事的。”
“你說的那是從前,以后不會了。”乾隆道:“這事朕等一下要說到。”
“你從工部另派人去踏勘邊界,這兩日就出發。”他轉對弘晝道:“你給傅爾丹寫信,讓他回復俄方。”
“一個半月之后,兩國的人員在奧爾斯克會面,開始勘定邊界。”
“兩國間那么長的邊境線,實際勘定中必然還要遇到很多爭議地區,還要坐下來談判,討價還價,絕不是三、五個月就能完成的。”
“一次將兩國邊界詳細的勘定了,就省得將來犯口角,所以這也不是急事。”
“等到邊界都勘定了,兩國派代表再次談判,議定了所有細節就簽定正式條約。”
“至于談判和簽約的地點,早在伊寧談判時朕就說過,若是談不成,等到俄國再想談的時候,就要到北京來談!”
“朕的話還作數,到時就讓他們到北京來談判,兩國簽定的條約就叫《中俄北京條約》!”
“是,臣弟都記下了!”弘晝道。
“來,接下來再議一議西伯利亞各省的劃分。”
納親聽他一說,馬上又把墻邊放著的另一卷地圖拿起來展開,鋪在了那一張的上面。
乾隆低頭望著地圖上幅員遼闊的西伯利亞,不無喜悅和欣慰的感嘆道:“好一片錦繡河山,埋藏著無數寶藏!”
“是啊,”張廷玉也嘆道:“這一片遼闊疆域,以前竟然生生的被俄國人鯨吞蠶食了去!”
“當年圣祖皇帝為此與他們打了幾次,才有了后來的《尼布楚條約》。”
“當年談判時,索額圖最先的提議是兩國以勒拿河及北海為界,俄方卻置若罔聞,不屑一顧。”
“這時噶爾丹又大舉興兵入侵喀爾喀蒙古,圣祖爺權衡之下,才命索額圖做出讓步,同意以格爾必齊河、額爾古納河及外興安嶺為中俄東段邊界。”
“如今好了!不僅勒拿河與北海,整個西伯利亞都回來了!”
陳世倌也道:“這地圖也該重繪了,就等著議定了省份的劃分,臣便命他們繪制一幅新的輿圖來。”
“好,說說你們議過的章程吧。”乾隆說著將木棍遞給了張廷玉。
張廷玉雙手接了,在地圖上緩緩的比劃著道:“與南玉和北玉兩省一樣,臣等的意思也是西伯利亞的省份劃分最初應是寧少勿多。”
“從西向東來看,自烏拉爾山到葉尼塞河,哦不,現在叫北河,這之間的地域設為一省。”
“北河以東的部分,就如當年索額圖的想法那樣,以勒拿河與北海為界劃分出兩個省。”
“這樣整個西伯利亞就劃為了三個省,面積也相差不多,每個省的南部都與內地犬牙交錯。”
“這只是臣等的見識,最終還是要由圣意來裁奪。”說罷,他將木棍雙手捧還了乾隆。
“這分的大體不差,與朕的想法不謀而合,”乾隆在圖上指點著道:“那就這樣定下來。”
“烏拉爾山以東,葉尼塞河以西設為北寧省,省城就在這,北寧府,原來的托博爾斯克,北寧省境內的鄂畢河改名為北安河。”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