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狼子野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遲早為我心腹之患。”
“為后世百代計,臣也以為不若先動手將彼徹底鏟除,以絕后患!”
乾隆輕笑道:“把日本看得如此明晰,你這個兵部尚書不含糊。但朕知道這只是你的半截話,說說另一半吧。”
“皇上,”班滾接著道:“川西雪區(qū)近幾年不很太平,大小金川和上下瞻對一直蠢蠢欲動,很不安分。”
“其地處于進藏要道,瞻對土司常常使人隱匿于叢林之中,大肆劫掠過客行商的財物。”
“官府屢加訓(xùn)誡,其不僅置若罔聞,甚至公然搶劫官府駐防臺站兵丁的銀兩、馱馬。”
“雍正七年至九年,朝廷兩次對瞻對用兵,番眾迫于威勢紛紛請罪乞降。然我大軍撤回不久,其又故態(tài)復(fù)萌且變本加厲。”
“去年四川巡撫紀(jì)山曾奏,江卡撤回官兵被番蠻搶劫,四川提督鄭文煥也奏請宣兵示威,但因彼時中俄戰(zhàn)事初定,朝廷并未有所措置。”
“就在上個月,我駐防臺站官兵回營途中又遭搶劫,川陜總督慶復(fù)接報后行文切責(zé)。”
“然而下瞻對土司班滾也只交出數(shù)件贓物敷衍了事,根本不予追查,也無只言片語的自責(zé),其狂妄可見一斑。”
“慶復(fù)為此奏請朝廷出兵征剿,折子皇上也看過的。”
“還有大小金川,恕臣直言,瞻對與金川近在咫尺,都是藏民,彼此同氣連枝。”
“金川土司見朝廷對班滾的惡行一再寬容,也必然生出了輕慢之心。”
“皇上也一定看過了四川剛剛遞上來的折子,也是上個月,大金川土司莎羅奔出兵襲取小金川,擒獲了小金川土司澤旺并奪了他的印信。”
“莎羅奔乃是奉朝廷之命承襲其兄色勒奔的土司之職并執(zhí)掌大金川安撫司衙門,其職守僅在大金川一地。”
“如今卻悍然出兵攻占小金川,擒其土司奪其印信,這分明就是犯上作亂之舉!”
“如今大小金川都被莎羅奔掌控,其地是內(nèi)地通往西藏、青海、甘肅等地雪區(qū)的咽喉要道。”
“如果朝廷再不給予莎羅奔以雷霆一擊,其必得寸進尺,另有所圖。若是任其糜爛下去,則整個川西,甚至西藏、青海等地都要受到波及。”
“治藏必先治川,臣請皇上留意。”
“日本是疥癬之疾,雖必除之卻不急在一時。而金川和瞻對卻是肘腋之患,朝廷不可再對一眾番蠻姑息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