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片血霧彌漫,幾個人瞬間慘叫著向后倒去。
其他們趕忙伏低了身子去查看時,見他們身上都中了槍,最令人驚駭的是,有一個人的前胸的鎧甲上竟然被打出了三個窟窿,在汩汩的向外流著血。
人卻還沒有完全咽氣,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身體不住的抽搐著。
這些去見了閻王的小日本,到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火槍要了自己的命。
在以前,這個世上只有裝填一次發射一次的火槍,這種傷口是絕少見到的。
因為在人員如此密集的戰場上,三支槍同時打中一個人胸口的可能性太小了!這窟窿分明就是那令人恐懼得心膽俱裂的“噠噠噠……”的聲音打出來的!
“混蛋!這是什么聲音?”
“這是什么火槍?”
“隱蔽!隱蔽!不要露頭!”
日軍的陣地上一片驚叫聲,那個恐怖的聲音仍然響著,而且很密集,顯然不是一支槍發出來的。
很快,大批的舢板劃到了淺灘,清軍兵士跳進水里向岸邊沖過來,機槍手們立刻搶占了有利位置,與步槍配合著壓制得掩體后面的日軍抬不起頭來。
清軍兵士趁機沖到距離敵人五、六十步遠的地方,掏出身上的手雷拉著了引線,奮力的向敵人陣地扔過去。
成片的手雷“嗤嗤”的冒著白煙,翻滾著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向日軍。
“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原本以為龜縮在掩體后面就平安無事的日本兵又一次被炸得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上樣!上樣!”老中次席酒井忠恭哭嚎著沖上了碉樓。
“上樣!您聽見了嗎?敵人使用的這是什么武器,竟然可以連續不斷的發射!”
“還有那手雷,一個就差不多是一發炮彈的威力!我們已經有幾千人的傷亡了!這仗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其實,他所說的這一切,德川吉宗已經在碉樓里看得一清二楚了,此刻他的心在滴血,眼睛似乎也要瞪出血來!
“不這么打?還能怎么打?難道你想讓老夫下令撤退?”
他歇斯底里的對著酒井忠恭叫喊道:“我們能撤到哪里去?難道連江戶城都不要了嗎?”
“給我頂住!我們還有四萬多的旗本武士正在向這里趕來,一定要堅守到援兵趕到!”
德川家重雖然說話口齒不很清晰,但腦子卻不笨,他心知酒井忠恭的建議是有道理的。
看見他被父親吼得不敢再言語,危機關頭也顧不上害怕,德川家重把心一橫開了口:“父親,兒子覺得酒井的話值得考慮一下。”
他迎著德川吉宗逼視過來的凌厲目光,并沒有躲閃,接著道:“照這樣的打法,等到援軍趕來,現有的士兵就所剩無幾了!”
“即使援軍來了,只是白白的去送死,仍然沒有取勝的可能。”
“不如趁著現在還能抵擋一陣,用趕來的援軍護送著您和后宮的夫人、嬪妃們向京都方向撤退。”
“到了那里還可以保護天皇,萬一天皇落在了敵人手中,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我們帶著幾萬人的軍隊以及所有大名的家人一起走,沿途要經過十幾個藩國,他們必然會全力阻擊敵人的。”
“敵人雖然眾多,但這里畢竟是我們的地方,經過層層的阻擊,一定可以拖垮他們,讓我們化險為夷!還請父親三思!”
他故意把“所有大名的家人”這句說得很重,說罷瞥了酒井忠恭一眼便不再吭聲。
德川吉宗只是被突然從天而降的滅頂之災氣得昏了頭,經過兒子的一番勸解,他也恢復了理智。細想一下,馬上就知道兒子的話是對的。
雖然日本現有幾十萬兵力,但絕大部分都分散掌握在各藩的大名手中,幕府直轄的兵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