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爺當年曾六下江南,許多妃嬪都有幸隨駕。”皇太后動情的道:“世宗爺在位十三年,卻一次都沒有外出巡幸,甚至連熱河都沒去過一回。”
“額娘仰仗著佛祖保佑能活到這把年紀,也沾了你的光有了如今這份尊榮,本也就十分的知足了。”
“坐了幾十年的馬車,再也沒成想竟然能坐上了這普天下獨一份兒的火車出門!這一輩子真是活得值了!”
“皇額娘的壽數長著呢,以后鐵路會越修越長,咱們還要坐著火車去更遠的地方呢!只要您瞧著歡喜,就是兒子的孝心到了!”
說了一會兒話,乾隆辭了出來,又來到了富察皇后的車廂。
這個車廂卻與皇太后的不大一樣,中部分隔出了三個大一些的房間,位于正中的廳堂稍小了一些,兩側分別是富察氏和永璉的臥房。
遠遠的望見會客的廳堂也敞著門,一縷陽光透過那門照出來,乾隆知道他們這會兒一定也在看風景,便徑直走了過去。
值房里的太監忙跟在后面喊道:“主子爺,您慢著點兒!”
這其實是在向里面的富察皇后母子報信,果然,他走進廳堂的時候,永璉已經站在地當中,富察氏也正扶著椅子的扶手要起來。
“皇后不必起來了,咱們都坐下說話。”
永璉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小伙子,頎長的身材,白凈的臉龐。
由于乾隆和富察氏不許他騎馬習武,幾個師傅每日里只是與他講經讀史,教習琴棋書畫,故而養成了一副儒雅的氣質。
“兒子給皇阿瑪請安!”永璉雙膝跪地,規規矩矩的叩了一個頭。
“起來吧!”乾隆在太師椅上坐了,對他道:“這車上時常會有搖晃,也別站著立規矩了,在那椅子上坐吧。”
“謝皇阿瑪!”
“皇后昨晚睡得如何?”乾隆問道。
“呵呵呵!”富察氏抿著嘴輕笑道:“說出來也不怕皇上笑話,因為太過興奮,后半夜就早早的醒了,再沒睡著。”
“你來之前,我們娘兒倆邊說話邊看外面的景致,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困呢!”
“有興致就多看看,用過了膳就回臥房睡上一會兒,一覺醒了也差不多到天津了。”
乾隆說著把臉轉向了永璉:“過了年,永璉就十七歲了。”
他說著向外面輕輕一擺手,侍候的太監宮女立刻會意,悄沒聲兒的全都退到外面,輕輕的將拉門關好。
富察氏也換了莊容道:“皇上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咱們一家人說話,那么嚴肅做什么?”乾隆輕笑道:“有些話是不想讓外人聽了去,省得傳的沸沸揚揚。”
“永璉也到了大婚的年紀,青晏元年里就要辦了,不能再拖了。”
“幾次都是你額娘攔著,你都這么大了,竟然連個貝勒的爵位都沒有。”
“忙完了這一陣,就下詔封你親王,然后就該好生的挑選一位福晉了。阿瑪問你,你自己可有了中意的人?”
“平民百姓家兒女婚配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咱們皇家?什么時候輪得到他自己拿主意?還不是全憑皇上作主!” 乾隆卻沒笑:“話雖這么說,但婚姻這事,自己中意的娶了進來,日子過得是好是歹都要自己承受了,怨不到旁人。” “若是別人硬塞給你一個并不稱心的,勉強在一起了也未必能拿出真心對待人家,既苦了自己,也誤了別人,何苦來哉?” 乾隆的話聽起來十足的離經叛道,可細一琢磨又無不合著天理人情,弄得富察皇后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邊永璉的心里也是感動得一塌糊涂。 倒并不是由于要為他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