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那他賴不掉!”
皮自重將煙頭彈進垃圾桶,長出了一口氣,《某法》第十八條中有寫,特殊人員尚未完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應(yīng)當負刑事責(zé)任。
至于鄭歡聚,從接觸他到現(xiàn)在,其一直是思維清晰、行動自如。
他的三觀雖然不正,但至少優(yōu)于許多社會上的一些極端人員,并且從始至終,他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事,要負何種責(zé)任。
當然了,不排除鄭歡聚有人格分裂的癥狀,但這如果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呢?
比如之前極度狡猾的阮荷。
一個悲觀的樂觀主義者,做事之前總會先想到各種后果,而且也不排除鄭歡聚是在某段時間里,承受了較大的壓力,因而產(chǎn)生了一些臆想,結(jié)果到最后還真就信以為真了。
“如果鄭歡聚真有第二人格,或許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見見。”
肖然冷笑說道,從鄭歡聚的表述里,他與老驢都是在晚上碰面,而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那個夜貓子‘老驢’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來了吧?
將張葶所說的情況向何曉麗簡要匯報之后,肖然與皮自重回到局里,稍作停留之后便又向看守所趕去。
今晚的雨越下越大,綿綿的雨水沒有停下來的征兆,似乎是要將這黑夜里的骯臟做一次徹底的清洗。
看守所的同志將鄭歡聚帶到審訊室的時候,肖然觀察到鄭歡聚的面色很沉重,早上打理的還挺清爽的發(fā)型,現(xiàn)在被他抓的凌亂油膩。
據(jù)這邊的同志說,鄭歡聚的畏罪心理很是嚴重,雖然他剛進來不久,但巡視人員已經(jīng)數(shù)次看到他不斷拿頭撞墻,而且給他的飯食他也不吃,只是重復(fù)著,“我要絕食,我是冤枉的,等我餓死了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肖然對此毫無表示,如果鄭歡聚是冤枉的,那張葶體內(nèi)屬于他的染色體是怎么回事?僅憑這一點,他就無法抵賴。
肖然盯著鄭歡聚看了好一會兒,冷聲道“那個老驢,你看到了吧?”
“啊?”
鄭歡聚身體一顫,猛地抬頭,大眼中閃過幾絲迷茫,接著便迅速清醒過來,詫異反問道“你們找到他了?”
但話音剛落,鄭歡聚便意識到這話說的不妥,望著肖然犀利的眼神,鄭歡聚感到身周充滿了壓迫感,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他不是在你左手邊坐著的嗎?”肖然抬手憑空一指,目光卻始終落在鄭歡聚臉上。
鄭歡聚條件發(fā)射地轉(zhuǎn)過頭看,他愣了兩秒,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肖然一眼,接著臉上便露出異常驚駭?shù)纳裆瑨暝磸?fù)大叫道“救命!他要殺我!他已經(jīng)找好了人要殺我家!”
肖然與皮自重對視一眼,顯然,皮自重也看了出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老驢’,這個人根本就是鄭歡聚為了脫罪,早早地杜撰出來的!
不過既然鄭歡聚要演,那么肖然也不介意和他演上一場。
“安靜!”
肖然敲了敲桌子,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鄭歡聚,問道“老驢,今天下午抓你的時候,你在鄭歡聚家附近徘徊,是想做什么?”
鄭歡聚眼中又是一怔,他還沒明白肖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他既然把‘老驢’塑造了出來,現(xiàn)在箭在弦上,也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
鄭歡聚的面部表情變的詭異恐怖起來,仿佛真有第二個人格從他身體里冒出來一樣。
他一改剛才的膽小怯孺,大咧咧陰森森地說道“還能做什么?這沒種的雜碎把我供了出來,肯定要讓他家死光光啊!出來混要講信用。”
“聽你的語氣,你挺瞧不起鄭歡聚的啊,那你當時為什么不自己干啊?”肖然哼聲說道。
“他就是一慫逼!”
鄭歡聚所扮演的‘老驢’頗有些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