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把前后經過想了一遍,不同意徐世昌地分析。
“世昌兄,您看呀!如果我一開始從他的手里接過那兩塊碎銀子走了,他們不是白白損失二塊碎銀嗎?雖然不多,那也是得不償失呀?
“我贏的時候,他曾二次勸我見好就收手,可惜我利令智昏沒聽。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聽人勸,吃飽飯,他們損失不是更多嗎?”
徐世昌搖了搖頭,“不會的,您拿不走的。”
“為什么?”袁世凱不信。
“您別看他喊半天,那錢袋沒主,只要您一拿到手,主人肯定就冒出來。至于后兩次,您更走不了,他們的辦法多著呢?”
袁世凱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世凱弟,您還不信嗎?”
袁世凱還是搖頭。想到那個一臉忠厚的老兄的一言一行,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是在騙人,一個那么土氣的人,有那么高的演技嗎?
徐世昌問“世凱弟,您去的是哪個賭場?”
“好運來。”袁世凱答。
“離這兒不遠嗎?”
徐世昌說著,拉著袁世凱就走。
“干什么去”袁世凱問。
徐世昌說“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我讓您親眼去看。”
兩個人來到了好運來賭場大門外,找了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靜靜地等了起來。
袁世凱不能不服了。真讓徐世昌說中了,功夫不大,同一個演員,同一幕劇,又演了一遍。只是,配角不是袁世凱,換成了旁人。
袁世凱血往上涌,呼的站起,正要沖出,被徐世昌一把拉住。
“您干什么去?”徐世昌問。
“找他算賬!”袁世凱答。
徐世昌搖頭,“算什么帳?人家逼你賭了嗎,人家沒有吧?不但沒逼您,還勸您見好就收。是不是?”
袁世凱無言以對,“難道就這樣算了 ,干吃這啞巴虧?”
“不算了,還能怎么樣?”徐世昌嘆了口氣。
袁世凱滿臉漲紅,“我咽不下這口氣。”
“世凱弟,咽不下也得咽。您知道在京城能開這么大的賭館,后臺和靠山小得了嗎?明告訴您,我們惹不起。花錢買個教訓吧!”
往回走的路上,當著自己的好朋友,袁世凱對天發誓此生不再進賭場,不但自己,自己的子孫也同樣不能沾賭場的邊。
袁世凱真的做到了,不但他自己,就是他的子女進賭場也不敢讓他知道,當然,這是后話。
徐世昌在京城,沒有帶家眷,自己租了個小房。給袁世凱搭了張床,袁世凱搬到了他那里。
徐世昌每天到衙門去公干,袁世凱一個人整天無所事事,沒待幾日,和徐世昌說他打算早些回河南。
徐世昌本想留好友多待一段時間,但見袁世凱去意已決,也就沒再執意阻攔。
走的時候,為袁世凱帶足了盤纏。較之袁世凱當初贊助他的是只多不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說徐世昌送袁世凱上路,兩個人灑淚而別。
單說這袁世凱往回走了一段路后,便失去了回家的勇氣。
自己這算怎么回事?二位娘親拿出全部的積蓄,自己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怎么和她們說?有臉見他們嗎?
官沒買成錢也沒了,她們會多難受呀?不能,不能回去。
不回去又能怎么辦?
當天晚上,他住店時碰到了一個南京的商人。兩個人說起了南京,袁世凱說起自己在南京的日子。
而說起了南京,倒使袁世凱想起了一個人,嗣父袁保慶的生死弟兄——吳長慶。
聽嗣父說他是在對太平軍和捻軍作戰時和吳長慶結拜的。
吳長慶安徽廬江人,早年隨其父吳廷香在家鄉辦團練。一八五四年九月,太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