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的這些行為,也傳到了北京,傳到了朝廷。
因為,與此同時,清電告在天津的李鴻章“袁道遽欲下旗回國,轉似與國失和辦法,殊覺勿遽失體。希速電止,萬勿輕動。”
這個時候,袁世凱離開朝鮮,已經不是李鴻章有權決定的事了。
李鴻章只能回電,要求袁世凱堅守。
袁世凱歸心似箭,他不知道他的事已經通天,李鴻章已經愛莫能助。
還是一封接一封的給李鴻章發電“某以一身報國,無所恇畏,惟懼辱使命,損國威。”
“凱為使系一國體,坐視凌脅,具何面目?如大舉,應調凱回。詢情形,妥籌辦;暫不舉,亦應調回,派末員僅坐探,徐議后舉,庶全國體。”
李鴻章也是個很愛面子的人,不好意思說袁世凱離開的事他說了不算。只能對袁世凱的電報置之不理。
袁世凱見沒有下文,死皮賴臉繼續請求“前以未認非屬,故仍在差。惟倭脅韓欺華,韓請日變,消息全阻,凱坐視無益。韓、倭情形,惟凱深知,擬請調赴津稟商和戰各情,冀可速了,遲則枝節愈多,更難著手。”
“倭昨又催韓派員議革政,限今午復,似非派不止,韓何能終持?且恐激生變。今又添兵至仁川千五百,決無和意。我欲和,應速以韓現情與倭商,冀可挽欲戰,應妥密籌。凱在此無辦法,徒困辱,擬赴津面稟詳悉,佐等和戰。”
因為李鴻章也決定不了他的去留,不管他如何的挖空心思,終不能達成心愿。
7月三日,日本駐朝公使大鳥圭介,向朝鮮提出改革內政五條,制度、法律、兵備、財政、教育無所不包。公然干涉朝鮮內政,拉開架式就是控制朝鮮。朝鮮被迫宣布改革。
所有改革舉措,都有利于日本。使日本的各種行為,更加合法化。日本也就更加囂張,更加有持無恐。
此時,作為駐外公使,一舉一動都代表國家的尊嚴,必須把個人的身家性命置之度外。這是對駐外使節的最低要求。
所謂,干什么就得吆喝什么。當兵的有幾個不怕死?可沖鋒號吹響了,都得沖鋒,是職責所在。吃的就是這碗飯。
但是,袁世凱卻不是這樣。他聽到了風聲,日本認定,過去朝鮮所以拒日,就是袁世凱在從中作梗。這一次,不能輕饒了他。
有一段時間了,他嚇得躲在公署,不敢出門。但公署也不保險。日本人的大炮已經對準了公署。
加之公署柴米缺乏,幕僚紛紛離去,袁世凱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因為不管他如何哀求,就是不準他離開,他畢竟沒膽量擅離職守。
為了找理由離開,他可謂挖空了心思,再也找不到新由頭了。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天降機會,他病了,病得還不輕。
于是,14日袁世凱給李鴻章發電“凱素有發燒癥,近因久痢氣虛,昨夜劇犯,頭目昏瞀,周身疼痛,即延洋醫珍視,據云熱過百度,首置冰始稍輕,似尚不至害事。惟韓事方殷,未便晷刻廢事,已飭唐守紹儀暫照料。唐憂智慮,明機宜,確有應變,與韓西員均熟,必不至誤事。”
電文發出后,還是沒能得到希望的回音。到了這個時候,為了保命,大話,假話,騙人的話再也不敢說了。
16日又連發數電,幾乎是聲淚俱下,近乎哀求“凱與各國員商事且通信息,今已無可商通。各路將進兵決裂,在此華官民將盡為倭殘辱。凱病至此,何可得保辱國?乞速示。凱病如此,唯有死,然死何益于國事?痛絕!至能否邀恩拯救,或準赴義(義州)、平(平壤)待輪,乞速示”
“頃接英領事知單,身及其婦并柏稅司被日兵攔路毆打。日兵兇悍,毫無公法,稍遲,恐華人均難逃,乞速設法。”
既然知道,“在此華官民將盡為倭殘辱”。做為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