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外務部尚書袁世凱,夙承先朝屢加擢用,朕御極后復予懋賞。正以其才可用,俾效馳驅,不意袁世凱現患足疾,步履維艱,難勝職任。袁世凱著即開缺回籍養疴,以示體恤之至意。”
本來是罷官,但被很客氣的被說成是照顧回老家養病。
而這也不完全是借口,因為上年的十月七日,袁世凱曾因為足疾請假五日。而近一段時間以來,常稱足疾,讓人攙扶上朝。
命保住了,在袁世凱看來,無論如何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他還是如驚弓之鳥,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為了防備清室親貴對其下手,他既不敢在京都停留,也不敢乘京漢鐵路火車回河南老家。而是換上便服先到天津,住進了租界。
待了幾天,做了嚴密的布置后,才只帶著五姨太和七姨太前往彰德。
有書這樣描寫袁世凱離開天津的場景“一九零一年一月六日,天氣陰霾,朔風怒吼,滴水成冰,寒氣砭骨,袁世凱在天津東站乘火車南下。
“到車站送行的只有從北京趕來的嚴修、楊度等三、四人,專車更沒有,昔日的威風排場一變而為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其心情之悲涼可想而知。
“他握住嚴修的手說'好冷啊!'語意雙關,實感于宦情之冷也。”
袁世凱被開缺以后,在朝廷還是有很大地反響的。
很多人發聲,開缺袁世凱是排斥漢臣。更有人說這是對立憲運動的清算,因為袁世凱是立憲的積極推動者。
有人則針鋒相對,說這些聲音是來自袁世凱的黨羽。在蠱惑人心,制造混亂,為重新起用袁世凱大造輿論。
更有很多人主張把袁黨連根拔出,防止其東山再起。
御史趙炳麟密奏解散袁黨,罷黜奕劻,調走直隸總督楊士驤,用人不分滿漢,以息謠言。
載灃召見趙炳麟。詢問具體意見。趙炳麟提出宣布袁世凱的罪狀,獨用張之洞為相,表示重用漢人。啟用苓春暄統率禁衛軍,鞏固朝廷。召立憲派康有為,鄭孝胥、張謇、湯壽潛和趙啟霖等入京,成為攝政王的顧問,教授皇帝讀書。以收海內外人望。大刀闊斧地“實行立憲,大赦黨人,示天下以為公”。
但是,這個意見遭到了歷來與康有為、苓春暄等人關系不睦的張之洞地反對,他認為奕劻老成持重,在當前人心不穩的條件下,穩定朝政,平衡和安撫各方,非奕劻這樣的人不可。
載灃本就屬于皇族親貴派,對漢臣勢力存有很深地戒心,最后還是接受了張之洞的意見。
但對袁世凱的勢力,不能不有所忌憚。于是將東三省的總督徐世昌,調任郵傳部尚書。又借京察的機會,令民政部的侍郎趙秉鈞退休,等等。
袁世凱被解除官職,說到底是戊戌變法中的所做所為,釀成的苦果。也是在丁未政潮中,他主導的朝廷內斗,留下的后遺癥,和自食其果。
為官的這些年,總的說來他是一直在努力做事的,在那個時代,這樣的官是不多見的。他的被開缺,不能不是清廷的一大損失。
在朝廷之中,也有一些有識之士,看到了這一點。比如在他開缺的諭旨一下,就有學部侍郎嚴修上折,請朝廷收回將袁世凱開缺的成命。
他歷數了袁世凱在小站練兵,山東巡撫任上保境安民,特別是直隸總督任上的政績。也點評了袁世凱在推動立憲和在外務部任上的擔當和作為。指出袁世凱是個勤政務實之人,是那些善空談、說空話而不做實事的人,無法相比的。
嚴修,字范孫,天津人,晚清進士,是清末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我國近代著名的學者曾任各直省鄉試試卷磨勘官、貴州學政、直隸學校司督辦等職。光緒二十年八月,嚴修被授為貴州學政。在貴州三年多。任職期間,他恪盡職守,整飭考政,剔除積弊設立官書局,刊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