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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在應宅發現大量秘密電報,竟是由當時擔任袁世凱臨時**的總.理趙秉鈞及內務部秘書洪述祖發來。
還有就是黃興也與應桂馨有大量電報往來。
洪述祖的電報內容,主要是以如何對付宋教仁為主,里面有“毀宋”的文字。提到在日本找到了宋教仁、孫.中.山、黃興三人的劣跡。而與黃興的電文,則是幫黃興打理錢財。
由于武士英、應桂馨在租界被捕,所以兩人被暫時關押在租界牢房。
于是宋教仁遇刺案懷疑的對象從內務部秘書洪述祖,進一步被引到趙秉鈞和袁世凱身上。
四月四日下午公審公堂開庭預審時,先由代表公共租界巡捕房出庭的刑事檢查員侃克律師,介紹此前在法租界的會審公廨初步審訊武士英的情況:武士英已承認一九一三年二月來到上海,認識陳玉生后,于三月十九日在陳玉生帶領下到應桂馨家里。
三月二十日,他與陳玉生再次來到應家看了宋教仁的照片,然后帶著手槍前往火車站。刺殺成功后,他乘坐人力車逃到應家與陳玉生見面,并得到應桂馨夸獎。
曾經在云南當過營管帶(營長)的山西籍軍人武士英,刺殺宋教仁前,已經落魄到連房租都交不起,出門找工作都得向他人借車費和飯錢的地步。于是有過從軍經歷的武士英在一千塊現大洋的誘惑下,干起了殺人的勾當。
但是令武士英沒有想到的是,其殺死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國民黨青年領袖宋教仁,而殺人以后的報酬,其還來不及揮霍就被巡捕房給抓獲了。
根據武士英被捕以后的供述,案情已經很明了,他是通過黑道人物介紹,接了個殺人的差事,報酬為一千現大洋。這個姓陳叫陳玉生的黑道人物將他介紹進了共進會(以青紅幫流氓為主要成員的黑社會組織),雇傭他殺人的老板是共進會頭目應桂馨。
經過一個多月的審訊后,法租界將武士英引渡給了中國政.府,并將其轉移關押到警備森嚴的上海模范監獄。
可惜,武士英在法祖界關押期間,因受了風寒染病,加之知道自己沒有生路后,心理壓力太大,加重了病情,于一九一三年四月二十四日病死于監獄內。
為了弄清楚武士英之死,**部門聘請了多位醫生對武士英的尸體進行了解剖檢驗。證明其死于疾病,而非袁世凱方面宣稱的被陳其美滅口。
應桂馨的代理律師沃沛辯護道,行兇之人說是某人主使,而沒有第三人可以證明,這樣的證據是不能夠成立的。沃沛雖然沒有點出第三人的名字,他所說的第三人顯然是指已經于三月二十七日被抓獲歸案的陳玉生。
令人奇怪的是,已經被抓獲歸案的陳玉生,一次也沒有出現在連續七次的法庭預審當中,而且從此再也沒有音訊。
四月十一日下午,公審公堂第六次開庭預審,應桂馨當庭說,三月一日或二日,武士英帶著吳乃文的推薦信到他家里求職。他送走武士英后,當即吩咐手下人,以后武士英再來就不要通報接見了,拒不承認買兇殺人的罪行。
案發之后,武士英留在應桂馨家里的吳乃文推薦信被搜查出,保存在巡捕房里。
在宋教仁案的涉案幫兇中,吳乃文是最為關鍵也最為神秘的一個人。吳乃文既是武士英與應桂馨認識的介紹人,也是在現場指揮武士英刺殺宋教仁的犯罪嫌疑人之一。而在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九日上海《申報》刊登的《滬軍都督府各部職員表》中,諜報科科長應桂馨手下的三名一等科員中,恰好也有吳乃文的名字。
無獨有偶,曾經委托王阿發到應桂馨家里登門賣畫的拓魯生,又恰好是為宋教仁送行的國民黨要員。
宋教仁案經過會審公廨連續七次的依法預審,遺留下來的最大疑點和盲點,就在于原、被告雙方配合默契地避免了武士英與應桂馨的當庭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