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設在含和殿后的遐矚樓,它的所在地可謂一半在總統府,一半在舊國.務.院。印鑄局本就在院外。政事堂左為機要局,右為左右丞休息所,政事堂公所則是舊國.務.院址。
政事堂之組織細則為:
(一)國務卿有參與軍事之權,軍事會議國務卿應列席。
(二)對外公事均以政事堂名義行之。
(三)國務卿在政事堂范圍內應發堂諭。
(四)國務卿可召集各部總長開政事堂會議。
從上述情況看,徐世昌這個國務卿其實是在主持政.府的日常行政事務。
在法律上雖沒有原國.務.總.理的地位,但實質上的職權,遠超出前此國.務.總.理之上。這應該是因為徐世昌任國務卿的緣故,所謂因人而設事。
因為這職權來自總統的授權,而沒有法律保障,如果總統不愿意,這些權力可隨時收回。
各部除例行公事得自行辦理之外,主要的均須國務卿核準,所以各部總長對國務卿實際是從屬關系。當時還有一項規定,即外交、內務、交通、財政、陸軍五總長,規定每日必須謁見袁,謁見時由國務卿率領。
徐世昌對朋友說,國務卿的冗忙,并不下于清朝兼管各部的軍機大臣。
這位老相國每天起身甚早,八點后盥洗完畢即辦公,至九點鐘即至總統府。至十點鐘偕左右二丞楊士琦、錢能訓入謁與袁世凱議論國事。十一點鐘到政事堂辦公,十二點鐘午膳。有時陪袁世凱進餐,有時則和楊士琦、錢能訓共食。下午二點鐘休息,至四五點鐘起辦公到晚上十點鐘。
政事堂下設機要局、主計局、銓敘局、法制局、印鑄局、司務局六局。最忙的是機要局。機要局除了局長張一廏外,還有兩位副手是馮學書和郭則云。
張一廏最勤,每天早上六點就開始辦公。
楊士琦、錢能訓二丞則七點上班,把張一廏整理出來的公事復核,然后向徐世昌呈閱。
張一廏和袁世凱的關系也很深,是深得袁世凱信任之人。
在此以前,梁士詒雖權傾一切,可張一廏也是一位紅牌秘書。他不屬哪一派系,據說徐世昌的出任國務卿,袁世凱、徐世昌之間的許多細節都是張一廏從中間聯絡。
主計局長吳廷燮,一向和徐世昌的關系很深,熟于政要和考據,文學見長,人以道學先生目之。主計局是一個居高臨下的財政機關,舊日總統府內的財政會議即合并于主計局。吳廷燮不是財政專家,出長主計,令人有才非所用之感。
吳廷燮有鑒及此,乃在財政考據方面發表“權威”意見,諸如中國田賦簿籍之數,稅法因革之原,他都考之有據,還寫了一本《清理財政考略》專書。
主計局設在懷仁堂,即清朝的儀鸞殿。
銓敘局、印鑄局、法制局都是舊人,司務局是專辦庶務,局長是曾隨徐世昌在東三省的舊人吳芨孫。
徐世昌出山后,自有他的作法。他認為“為政不在多言”,過去閣員入閣之初,總是長篇大論的發表政見,結果則是一事無成,焦頭爛額。
如今大亂之后,惟求休息,所以不敢有新政發表,只求擇可行的行之,不可行的不行。行而有成效的就是善政,相反的就是惡政。
他說:“如果大家譏笑我無所表現,我也不敢辭,今天大家拉我出來,或者就是因為我的這種特性。”
然而徐世昌的特性是什么呢?,很多人都說具體言之是“復古”!其實這可能有一定的誤解成分。在晚清的重臣中,徐世昌決不是個頑固守舊之人,相反倒一直是求新變革的。
比如在戊戌維新中,他無疑屬于維新派,只是因為識時務而沒卷于其中。在立憲運動中,他不但是堅定的立憲派,而且是屬于立憲派中的激進者。而在清廷退位和平實現共和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