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定年紀的人應該能夠記得,曾經有過那樣的時候。有人因為寫了封信,而立時變得聲名顯赫。有人參加考試時什么都不會,挖空心思在其考卷寫幾個不相干的字,交了白卷,竟成為了白卷英雄。
勞乃宣是不是想這樣呢?是不是想抓住機會,逢迎意旨,仰承顏色,以獵取功名富貴呢?我們不得而知。反正這樣的人是大有人在,一遇有合適的氣候和舞臺,就會跳出來表演。
勞乃宣的“大作”和給趙、周、徐三位遺老的信,當然都如他所愿的到了袁世凱的手中。
勞乃宣的苦心還真沒白費,袁世凱看后雖沒有表示什么態度,卻對徐世昌說了一句:“把他請到北京來當參政吧!”
這件事傳了出去。作為共和國的大總統袁世凱,不但不旗幟鮮明的反對勞乃宣的一派胡言,反而要請他為參政。這很容易向大家傳遞一個信息。說明勞乃宣說出了袁世凱的心聲,說明袁世凱是支持復辟的。
于是很快,鼓吹復辟成為了登龍術,成為當時北京官場投機取巧的一條捷徑,許多人都附和這個主張。
勞乃宣接到徐世昌電報,請他赴京任參政,馬上興致勃勃地由青島到了濟南,準備轉道進京,要為他倡導的復辟而大顯身手。
可是在濟南卻聽說北京正鬧著“檢舉復辟” 的案子,被檢舉的人中,有一位是名士宋育仁,此人恰是附和勞乃宣的主張而請求“還政清室”。
聽到這個消息,勞乃宣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實在搞不清楚袁世凱的葫蘆里是賣的什么藥。考慮了一整天,“車不落險地”,覺得此行風險實在太大,決定還是返回青島觀望一個時候為妙。
既然主張復辟成了升官捷徑,于是乎,復辟之說便越來越猖獗。
除了宋育仁的“還政清室”說,還有劉廷琛的“復禮制館書”,宋育仁還聯合了國史館一些守舊派,公然上了一道呈文。
還有一位也鬧得很兇,是遜清翰林,郵傳部參議章授。
宋育仁(1857-1931),中國早期資產階級改良主義思想家,被譽為四川歷史上“睜眼看世界”第一人,重慶維新運動倡導者。字蕓子,晚年號道復,四川富順人,光緒十二年(1886)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改任檢討。
劉廷琛(1868—1932) ,字幼云,晚號潛樓老人,江西德化縣人。
光緒十九年(1893年)舉于鄉,光緒二十年(1894年)甲午進士。
曾任翰林院編修,陜西提學使,后任學部右參議,京師大學總監督(北大校長),學部副大臣等職,曾于宣統元年向溥儀進講。
在北大校長一任上貢獻最大,是我國近代開創分科教學第一人。
劉廷琛受其父劉云樵影響,擅寫草書。書法作品為許多收藏家珍藏。青島“禮賢中學校”、“謙祥益”及九江縣陶淵明紀念館 “望古遙集”、“羲皇上人”枋額、《靖節先生祠堂記》碑刻,均為劉氏所書。劉廷琛亦擅詩及作文,有《潛樓文稿》等著作行世。
鼓吹復辟的謬說越發猖獗,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肅政史夏壽康上了一個呈文給袁世凱,義正辭嚴,力辟邪說。
接著,參政院參政孫毓筠也提出了“查辦復辟謬論案”。
他在參政院發言說:“復辟謬說是由幾個遺老鼓動起來的,上年就有劉廷琛上書總統,提到這個問題。遺老們不懂得國家的性質,錯誤地認為沒有皇帝就不成其為國家,本席認為,為了保全治安和保全清室,對這個謬說應當進行徹底的查究。”
袁世凱究竟是守舊?還是革新?求官的人們想望風承旨,不免表錯了情,隔靴搔癢。他們都在揣摩袁世凱的心理,以為他贊成帝制。其實,他們卻不知道,袁是想帝制自為,而非帝制為人。
復辟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