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謂外交困難,近將解決,萬非事實。關五國干涉,寧茍而已。某國處心積慮,尤為昭揭。但不惜犧牲一切權利,悉聽要求,則何不可解決者。
“特不知國體解決后,我國民尚有死所否耳。要之,袁氏一意倒行,國亡已決,堯等今日亦是死中求活,微幸萬一。且借以風示外人,使知吾國人心未死,冀少戢其野心。至成敗利鈍,非所敢知,是在我全體國民之自決而已。我公洞明大局,于國家存亡之故,計之已熟。袁氏難共憂患,亦所深知。賢如芝泉,甘為鷹犬如趙智庵、王治馨結果如斯,可為殷鑒。我公寧忍自絕生機,張其兇焰,惟乞始終為國不盡百一。翹盼明示。繼堯叩。僉。”
唐繼堯復徐州張勛電:“(前略)宥電敬悉,危言高誼,感佩同深。此次袁氏罔民誤國,對內對外,威信全墜。聽其所為,則種奴國亡,必無幸理。故各省主張反對,大致略同,都非得已。滇黔窮僻,堯等材復弩下,以抗袁氏,明知卵石不敵,區區之意,特為諸公負駑前驅。亦恃人心不死,當能鼓桴相應耳。
“夫在我輩推翻專制,改建共和,本為安定國家,可告無罪于清室。若乃食言背誓,帝制自為,微論外侮內鬩,無以為國。即我輩對于清室,已忉忖無可自解。我公眷懷故君,久而彌誓,純忠大節,海內昭然。今袁氏置國家于至危,復陷我輩于不義。下走所由僨興,度亦從者所深惡也。且袁氏何常之有,黎、段諸公宣力效忠,可謂甚至,而拘囚窘辱,尚未知命在何時,鳥盡弓藏,古今同慨!時至今日,公猶不知所自外乎?尊處控制江淮,鎖鑰南北,更得我公登高一呼,必能使海內景從,中外傾聽,舉足輕重,立判存亡。凡此嘵嘵,要非過計。惟乞亮察,不禁屏營。繼堯叩。印。”
唐繼堯復武昌王占元等電:“火急(中略)有電敬悉,矢志救國,人同此心。惟中華民國之人,應救中華民國,圣人復生,不易斯言。袁氏謀覆民國,在《約法》為叛逆。若云民意,則國民投票,挾詐弄術,純由造作,是否民意,個中人何必自欺。前勉徇亂命,舉行投票,乃通電勸進,并非有意從逆,徒以袁氏多詐,故姑與委蛇,以稔其惡,而速其亡耳!幸勿誤會,謂系中變。此心此理各省皆同。帝制問題發生以來,人心皇皇,怨讟蜂起,工商輟業,市四夕驚。京外正人君子,引避逃亡,朝署為空。
“此種情彩,有目共睹,人心瓦解,此豈謠言。而況五國警告,至再至三,干涉之機括已露,搪塞之空言何補。不自斂抑,恐石敬塘,張邦昌之故事,行再見于今日。內審輿情,外察邦交,亂象敗征,不寒而栗。繼堯等中夜彷徨,以為逆謀不戢,必不免于危亡。是用聯合各省,仗義執言,問罪獨夫,改造政.府,各省軍民長官,皆國家之棟梁,非袁門之鷹犬,現已往返籌商,各發戒備,云從景合,指顧可期。而公熱忱愛國,洞察時局,較順逆之跡,計勝敗之情,幸即早決大疑,同申義憤,據左右輕重之形勢,樹南北繼起之風聲。使袁氏懾威早遁,大局易于收拾,則再造民國,誰與比烈。
“若或坐昧全局,眷念私情,不顧眾叛親離,甘為權驅術使,微論眾矢所集,已有曲直老壯之分,即能久于相持,亦徒重生靈涂炭之禍,貽強鄰漁人之利而已。況袁氏不仁,以趙智庵、段芝泉、馮華甫之服勤效忠,今竟何如者?好以赤心奉袁,恐兩公他日不免東門黃犬之嘆會。為國為己,兩公幸熟權之!唐繼堯叩。”
十二月二十五日,唐繼堯、蔡鍔等通電全國,反對帝制,宣布云南獨立。
通電全文如下:“各省將軍、巡按使、護軍使、都統、鎮守使、師長、旅長、團長、各道尹、各知事、各學會、各商會、各學校、各報館公鑒:天禍中國,元首謀逆,蔑棄《約法》,背食誓言,拂逆輿情,自為帝制,率召外侮,警告迭來,干涉之形既成,保護之局將定。堯等忝列司存,與國休戚,不忍艱難締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