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不計其數。
前方戰事不利,固然使袁世凱心焦,更讓他走投無路的是無人可用。
袁世凱在豐.澤.園組織了“征滇臨時軍.務處”,他想請段祺瑞出來替他撐場面。段以“宿疾未愈”為由辭卻。這和辛亥年清廷命袁世凱出山督師而袁對以“足疾未痊”如出一轍。袁為了討好于段,低下身段,把平素極不喜歡的徐樹錚請了出來。徐樹錚因遭袁世凱反感,正專心辦正志中學,忽然有命令讓其任將軍府事務所長。
但是,段祺瑞仍絲毫不動心。還是稱病不出。
袁世凱沒辦法又想請馮國璋為征滇總司令,可是馮也是和段一樣,一再稱病,一再續假。而暗中卻和北方軍人及南方實力派接洽議和工作,這也和辛亥年袁暗中與革命軍議和一樣。
歷史是在故意作弄袁世凱嗎?段祺瑞和馮國璋似乎在串通一氣,以曾經的袁世凱之道還現在的袁世凱之身。
段祺瑞的態度在袁世凱的預想之中,而馮國璋稱病南京,拒絕北上,卻大出袁世凱預料。他一直認為馮國璋對其是忠心不二的,雖然他清楚馮國璋的忠心和段芝貴是不同的。袁世凱自覺自己對馮國璋是關心備至、體貼入微,馮國璋應該沒有理由和他各奔東西。
袁世凱的女兒袁靜雪女士在她回憶文章中提到:袁世凱和馮國璋都喜歡吃豬肘子肉,袁家每次煮豬肘子時,袁總要給馮送一份過去。
馮國璋是真的病了嗎?袁世凱特派蔣雁行以探病為由,專程去南京探虛實。
馮國璋當然沒有病,他抓住蔣雁行的手痛哭流涕地說:“我跟隨總統一輩子,總統要如何便如何,為什么總統都不把我當作人看待。”
他這話是指他前次赴北京謁袁時,袁對他否認帝制的那一幕。這件事袁世凱早就忘了,從沒當一回事,沒想到帶來如此后果。
袁世凱接到蔣的密報,知道了馮的“病況”,就走馬燈似地派阮忠樞、蔭昌、田中玉等輪流到南京來疏通、解釋。
在信誓旦旦的向馮表白自己和他是多么親密無間的同時,暗中卻對馮下手。先是指使蔣雁行勾結江寧鎮守使王廷楨就近篡馮的權位,沒能得逞后又想電召馮到北京,解除他督理江蘇軍務一職。只是因為山東將軍靳云鵬、江西將軍李純打密電請勿調動馮,所以未曾下手。
袁又想借重黎元洪以副元帥名義統率征滇軍。這個在袁世凱稱帝前,幾乎是事事時時都維護著袁的馴服工具,很好說話的老實人,自袁世凱稱帝后變了個人。
黎元洪不是革命黨,但他對共和的忠誠,在捍衛共和上所表現出的決心和勇氣,不能不讓人去重新認識這位首義元勛。
當袁世凱派人將他的想法告訴黎后,黎斷然表示:“寧可殺頭不為利用。”
無人可用,袁世凱只能是自己來。這時候的他,既要做中華民國大總統,又要做中華帝國大皇帝,既要管外交,又要管內政,既要籌錢,又要管軍事。一時間,袁大皇帝忙得不可開交。
云南討袁軍突起后,袁只好把全副精神都用在對云南軍事上。一方面命政界減薪,一方面以金錢和爵位鼓勵前方將士,有功者男爵加封子爵,少將升為中將,旅長升為師長,或者賞食雙俸。
正在事事不如意時,宮廷之內又有人“造.反”。肅政史莊蘊寬公然鐵面無私,不用奏請而以公函送交國務卿,提出:(一)取消洪憲年號,因帝國未成立,不應先有年號;(二)請撤銷大典籌備處;(三)請取消參政院。
莊蘊寬(1866—1932),字思緘,號抱閎,晚年稱無礙居士,常州人。
一八九零年中副貢,光緒年間歷任潯陽書院主講,百色廳同知,梧州府知府、太平思順兵備道兼廣西龍州邊防督辦等職。并先后在平南設武城學堂,廣州設武備學堂、創梧州中學堂,龍州設女學和圖書社等,并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