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謇、徐世昌和袁世凱訂交最早,也算得上是對袁世凱幫助最大的人。徐世昌、張世昌兩個人也是很不錯的朋友,兩人都未參與洪憲帝制。
徐世昌重新出山后,面對袁世凱撤銷帝制后的局面,曾求教于張謇。張的答復是徐世昌當勸袁下野,原函如下:
“菊老相國前輩閣下:違侍左右,忽忽半載。辱奉明問,累讀增唏。當籌安會發生之時,正下走樸被出都之日。瀕行謁辭洹上,語及君主問題。謇無似,自以獲交洹上三十余年,知而不言,言而不盡,隱情惜己,非所以對故舊。因本懇摯之愚,陳是非,說利害,反復更端,至二小時之久。而蓄窾未竟,洹上頗不以為忤。私心竊喜,謂旦夕之頃,可以消弭無形。不圖群小交蔽,以帝制為投機,居洹上為奇貨,浸淫醞釀,以成今日之禍,思之痛心,夫復何言?公于帝論勃興之時,潔身而退,及睹時局顛危,慨然出山,取消帝制,自任天下之重。風誼卓然,誰不飲仰!
“夫今日海內洹上故舊,締交最久,如公與下走者,殆無幾人。而公與洹上昔日同官尤久,相信尤深,故公之愛洹上也,自較下走為尤摯。惟明問所謂國步益棘,痼疾已深,責望下走,罄其愚慮,貢于左右,復督下走北上行期,下走自解職得請以來。專意村落,不一語及世事。此聞桂繼滇、黔而起,乃前盡此二三月之報紙,撮要而觀,不禁太息于熱中群小之誤,洹上遂至于此也!目前則粵繼之,浙又繼之矣。
“公所謂痼疾已深者,則下走尚有一最后罄慮效忠之說,請畢陳之:辛亥之役,海內騷然,中外人士,咸以非洹上,不能統一全國。故南中各省,擁護不遺余力。凡可以鞏固中央者,舉不惜犧牲一切以徇之。蘇、鄂兩省,尤為顯著。癸丑之事,洹上得收迅速蕆事之功,雖由北方將士之用命,亦全國人心信仰之效也。
“自帝制告成,而洹上之信用落。帝制取消,而洹上之威望墜。無威無信,憑何自立?考中國往史,國事擾攘之會,皇帝下罪己之詔,則父老感泣,人民鼓舞,史冊載之,以為美談。若總統則非皇帝比也。今取消帝制之申令已自承為有罪,而人民之感想愈惡。甚且號舉義旗者,即曾膺勛爵之人,此無他,不信固不威,不信先伏于人心,故不威乃見于軍事,今且不必論法律,不必論是非,而專論利害。曹錕、張敬堯所統,皆北方勁卒,進退趑趄,頓于瀘敘之間,湘省北兵,號稱三萬,以當滇軍數千之眾,未聞有若何奇功偉績。
“浸假而兩粵會師,分途入湘,此三萬不相統屬之北軍,能保必勝乎?湘失則荊襄必動搖,荊襄動搖,則蜀中北軍之后路斷。報紙固言某省,且為浙續,縱未必遽成事實,而中央則不能不防,防多則力分。以軍略言,中央已成反攻為守之勢。以政治言,中央即無統治全國能力之可言。此不可救藥者。
“報紙又有調和之說,謂公將羅致反對之人,組織責任內閣,此非下走所敢知,否則窺意梁、蔡,既抗顏行事,敗非身殉,則作海外逋客耳,尚冀其伈伈伣伣,俯首惕息于 北京偵探之下,其可得乎?此不可救藥者又一。武力與調和。皆不易解決,而中央六個月必平亂之認期,轉瞬即屆,外人詰問,將益見逼,何以應之?
“今為國計,為民計,為洹上計,惟有以真悔救已失之信,以大勇留未泯之威而已。報言湯、唐諸人曾有勸退之電,不知確否?不知洹上能舍己以聽否?下走原始要終,反復度之,亦以為無逾此說。下走非貿焉附和而雷同之也,為國計免外人之干涉;為民計免軍民之荼毒;為洹上計上不失為日月更食之君子,次不失為與時屈伸之英雄。洹上之承認帝制也,固嘗以救國救民犧牲一切,號于天下矣。帝制成而有所犧牲,帝制消而又有所犧牲,寧復樂此無聊賴之虛名,供不相諒之描畫,逞忿一朝,與國人搏,使犧牲一切之意,轉無以表白于天下乎?
“或者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