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成之列,勉強承認,并未正位。滇省發(fā)難,致動干戈,元首既有罪己之文,吾輩亦負罔上之責,即諸君以為共和不宜改變,初亦可直言無隱,弭患無形,迨事發(fā)而舒之以兵,已傷國家元氣。大總統(tǒng)不忍生民之禍,且深體諸君維護共和之忱,下令撤銷,痛自引咎。
“在諸君目的已達,帝制永無復活之期。而外顧大勢,內顧民生,漁利紛乘,哀鴻遍野,鬩墻御侮,正在此時。若以愛國始,而以禍國終,諸君明達,當不其然。務望諸君罷兵息民,恢復原氣,則中外輿論,亦以為諸君大公元我,確有誠意捐除成見,自感召天和。若于撤銷帝制之后,逞忿不已,相持太急,禍及同根,則非特擁護共和之功不能建,恐亡國之禍亦將隨之。辛亥以還,八方云擾,危者復安,伊誰之力?此是平心之論,非阿好之言。禹、湯圣人,不免罪己。諸君寧不念國際地位,人民慘狀,而忍忘同舟共濟之義,蹈抱薪救火之譏乎?倘必張脈僨興,不為平情酌理,則瘠牛憤豚,惟力是視。為叢驅雀,為虎作倀,諸君又何利焉?國之存亡,匹夫有責,轉禍為福在諸君一念之間耳!柄勢不可再淪,民心不可再渙,唯諸君實圖利之!政事堂統(tǒng)率辦事處。”
蔡鍔復北京政事堂電:
“帝制撤銷后,二庵派員持條件來商,首言仍戴袁項城為總統(tǒng),再以他條防微杜漸,冀可從速弭禍,維持調護,深佩苦衷。國勢至此,若可以寧人息事,萬不忍再滋紛擾。耿耿此心,盡人而同。惟茲事體大,有應從長計議者。以法理言,項城承認帝位時已有辭退總統(tǒng)之明令,是國會選舉之效力,已無存在。此時繼續(xù)舊職,直無根據。世豈有未經選舉之總統(tǒng),此而囫圇吞過,尚復成何國家?以情勢言,項城身為總統(tǒng),不能自克,及承認帝位,又不能自堅。一人之身,數月之間而號令三擅,將威信之謂何?此后仍為總統(tǒng),縱使指天誓日,亦無以堅人民之信。則種種防閑之要求,自為理所應有。上下相疑,如防盜賊,體統(tǒng)何在?政令難行,此征諸內情而決其不可者也。……故以二庵條件,分頭電商滇、黔、桂、粵各省,皆嚴詞峻拒。海內外名流函電紛馳,語尤激憤。人心如此,項城尚何所戀乎?
“今有識者,皆謂項城宜退,遵照《約法》,由副總統(tǒng)暫攝,再召國會,依法改選。此時更公推東海(徐世昌)、芝老(段祺瑞)、華老(馮國璋)分任樞要各職,于法理事勢,兩無違礙。計今日大事所賴于項城者,黃陂、東海、芝老、華老諸公亦優(yōu)為之,其致疑于項城者,黃陂諸公舉皆無有。是項城退,萬難都解。速弭禍亂之法,更無逾于此者。人生幾何?六十老翁以退而安天下,尚復何求。緬懷讓德,常留國人不盡之思。追念前功,猶為民國不祧之祖!若復著戀不決,坐待國人盡情之請,彼時引退,則逼迫強制,終累盛德。不退則再動干戈,又為戎首。二者必居一。于此為國家計,為項城計,并懇諸公合詞規(guī)諫,勿昧先機。鍔于項城多感知愛,惓惓忠言,蓋 上為天下計,亦下以報其私。惟諸公鑒察。”
陳宦和蔡鍔在磋商停戰(zhàn)時,也交換對大局的看法。
陳宦主張袁下野后采行聯邦制,在馮、段、徐三人中推選一人為總統(tǒng)。同時他認為目前對峙的僵局,不是北洋軍和護國軍的問題,而是袁個人和護國軍的問題。袁是可以打倒的,而北洋派仍是一個強大的軍事集團。如果此時護國軍對袁的壓迫過分,迫使北洋派因要爭面子而與袁重行團結起來共同對敵,將是一件失策的事。
陳宦建議暫進保留袁的總統(tǒng)以穩(wěn)定北洋派,以待袁被北洋派的遺棄,因自袁洪憲稱帝后,袁世凱和北洋派已漸行漸遠。
蔡鍔則力勸陳宦先宣布獨立,陳表示有困難,事實上也真有困難。
四川的部隊龐雜,有地方部隊,也有北洋部隊,陳本人無力統(tǒng)御,事權不一,自己可用之兵有限。但是,所有在四川的袁軍都有一個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