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防軍,收編了張作霖、馮德麟等匪部。張作霖還拜其為義父,“快馬張”名震東北。
張錫鑾是袁世凱的把兄,袁所以把老把兄從直隸都督調(diào)為奉天都督,一方面張在關(guān)外時久,有威名。二是因為張錫鑾對張作霖、馮德麟二人有恩,派別人督奉,怕這兩位實力派師長反對,應(yīng)該是人地相宜。
但事物是變化的,有恩于別人,對有些人來說是負擔(dān)而不是什么好事。張作霖和馮德麟這些草莽之人,本是很難管控的。特別是當(dāng)張、馮兩人得知這位老長官之來奉天,是因為靠他們二人為政治資本,于是便逐漸不把張錫鑾放在眼里。時刻想得是把張擠走而自為。
張錫鑾和段芝貴受到部下悍將的排擠和冷眼相待,都總到袁世凱這里訴苦,尤其是小段,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袁面泣。
對袁世凱來說,張錫鑾是把兄弟,但張作霖和馮德麟也和他走得很近。段芝貴和王占元就更不用說了。兩方都是自己人,袁世凱誰都不想冷待。
想到段芝貴的父親段有恒,在當(dāng)年張作霖受撫時,是張的保人,袁認為讓張、段二人對調(diào),或許可以緩和一下。
于是,民國四年八月十八日,袁發(fā)表命令,鄂、奉兩督對調(diào)。
段芝貴來奉接事時,先赴張作霖司令部下榻,以示和張的交誼深厚。這時的小段是袁世凱的大紅人,是北洋軍中擁護洪憲帝制的第一號人物,又是段祺瑞的本家和同鄉(xiāng),加上小段的父親又于張作霖有恩。張作霖心里雖十二萬分不愿意,只能把一股子怨氣按捺著。
在袁帝制自為密鑼緊鼓時,曾陸續(xù)調(diào)師長以上的軍人到北京面加撫慰,對于張作霖尤極盡籠絡(luò)。據(jù)袁世凱女兒袁靜雪所說,張作霖去她家面見時,對櫥柜中的一塊名貴的手表多看了幾眼,袁世凱立刻取出不由分說地送與張。
張也出死力,從北京回奉天后立馬通電勸進。奉天表決國體時,他親帶軍隊,荷槍實彈監(jiān)視公民投票,造成清一色地贊成君主制的民意。
袁世凱對部下封爵時,曾封張為二等子爵。照袁頒爵時的普遍作法,中將階級的師長和鎮(zhèn)守使,都只授輕車都尉。張作霖以一個師長而獲二等子爵,就表示袁破格籠絡(luò)他。
然而張自以為對洪憲帝制出過大力,竟不能封侯而大失所望,即日便遞呈請假。當(dāng)時所謂請假,便是辭職的先聲。嚇得段芝貴親自踵門探疾,而張作霖卻閉門擋駕。
袁想調(diào)虎離山,征求張意見,擬任其綏遠都統(tǒng)。張當(dāng)然是一口拒絕,他怎會離開他的老窠奉天。
護國軍倒袁時,袁世凱調(diào)北兵南征,民國五年二月間,召張作霖入京商討南征問題。袁對張說了許多好話,許了許多好愿,勸張作霖帶兵赴湖南。袁以為張會討價還價,怎知大出袁的意料以外,張竟一口承允,拍胸愿為前鋒。袁覺得張究竟是綠林出身,有俠義之氣。
張答應(yīng)出兵后,要解決出兵的技術(shù)問題,袁特別關(guān)照陸軍統(tǒng)率辦事處,對張的需要優(yōu)先解決,補充餉械,盡量方便。怎知餉械到手后,張卻突然變了臉,他翻臉后可更厲害,因為他手上有段芝貴虧空公帑數(shù)百萬元的證據(jù),這都是奉天的血汗脂膏,他要代人民清算這筆賬。
民國五年四月二十日,段芝貴微服潛赴北京哭訴,袁世凱勸他委曲一點先回任所,再作計較。
這時袁獲得密報,張作霖正命袁金鎧起草什么奉天保安會的章程。袁想到辛亥革命時,奉天也產(chǎn)生了一個保安會來和清廷脫離關(guān)系,組織保安會便是變相的獨立。
南方的局勢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北方再出亂子還了得。
為籠絡(luò)人心,穩(wěn)住大后方,只能舍車保帥。四月二十二日,袁世凱任命廿七師師長張作霖為盛京將軍,督理奉天軍務(wù)。任命廿八師師長馮德麟為軍務(wù)幫辦。
袁世凱此舉雖討了張作霖的歡心。卻嚴重地傷害另一個實力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