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并不重視總統的反對和國會中還有部分不同的意見,所顧慮的只是北洋軍和北洋附屬軍將領的反對。
他認為,如果不把他們的態度改變過來,就引起北洋派的分裂和全國的混亂,從而動搖他的政權。
為了統一北洋系的意見,四月中旬段祺瑞急電召集各省督軍進京討論外交問題,并且說如果不能親身來京,請派全權代表參加會議。
段本來打算召集全國軍事會議,討論裁兵節餉的問題。這個會議,決定與討論外交問題的會議合并舉行。
眾議院議員黃攻素質問政府為什么要召集軍事會議解決外交問題,于是段對外才不用軍事會議之名,可是實質上則確是軍事會議。
段原意想把馮國璋、張勛、陸榮廷三人邀來參加會議。他派靳云鵬到南京迎接馮,并且一再電請張、陸兩人務必抽出時間北來。
可是馮上次到北京,就知道外交關系和府院關系都很復雜,他覺得已經受人利用,因此借口防務重要不能分身,改派代表參加會議。由于段一再來電催促,他就裝病向北京政府請假,他懂得在緊要關頭生“病”。
至于張勛也不愿意在段的手下充當一個不愉快的配角,所以堅決拒絕北來。
陸榮廷前段時間到京,深切感受到了北京各方的惡斗好不容易從左右為難的政治斗爭場所脫身,來到風光明媚的西湖,自然也不肯再到北京了。
首先應召到北京的是北洋派急先鋒倪嗣沖,他在蚌埠動身時還發表了對德宣戰一定會引起亡國之后果的反戰論調。到天津時公開地罵主張對德宣戰的梁啟超是“亡國文妖”。
他還沒搞明白北京政府的行情,以為總統是一國的元首,地位在內閣總理之上,因此到北京時不先見總理而先見總統。
他不是段的爪牙和北洋派的嫡派,而黎、段兩人對他的印象都很惡劣。
他見黎時態度非常恭順,保舉侄兒倪毓棻為陸軍中將,保舉兒子倪幼忱為陸軍少將。過去他在權威赫赫的袁大總統的面前幾乎是“有求必應”,因此滿以為這位“寬厚慈祥”的總統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不料黎對段內閣召集軍事會議這一舉動本來很不痛快,對倪更存有厭惡之心,又想借一個軍閥開刀以立威。
因此沉下臉色來大聲叱斥說“怎么,你到北京來是為你的侄兒、兒子謀功名富貴的嗎?他們配當中將、少將嗎?”
倪想不到碰了這么大的釘子,只得喏喏連聲地退出來。
倪又跑去謁見段祺瑞。段雖然對他同樣厭惡,卻態度和藹可親地向他詳細說明對德宣戰并不需要出兵的內幕。
在總統那里被斥責,馬上投入總理的懷抱,所謂有奶才是娘。這個反對參戰最力的地方軍閥頓然變成了主張參戰最力的健將,從參戰足以召亡的主張者轉為參戰始能圖存的演說家。
到處大聲疾呼“應當無條件加入!加入愈快愈好!”
繼倪嗣沖之后,先后應召到北京的有山西督軍閻錫山、河南督軍趙倜、山東督軍張懷芝、江西督軍李純、湖北督軍王占元、福建督軍李厚基、吉林督軍孟恩遠、直隸督軍曹錕、察哈爾都統田中玉、綏遠都統蔣雁行等。
其余北方和西南各省督軍都派代表列席。四月二十日,軍事會議開幕,出席和列席的督軍、督軍代表二十余人,海軍總長程璧光和陸軍訓練總監張紹曾也都被邀參加。
段祺瑞親自主持會議,說明召集這次會議是為了討論軍制和外交問題。督軍公推李純代表發言。
關于外交問題,會議前已經協商好了,大家都不反對對德宣戰,各督軍并擬一同到協約國各公使館聯絡感情。
段早已準備好一張簽名單,上面寫著“贊成總理外交政策”八個字,請各省督軍和代表親筆簽名。以一個省區或一個軍區(包括護軍使)為一權,共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