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是個人品不錯,并且也很有做為之人,但也像很多的政客一樣,毛病都是別人的,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說“北方軍人,宗旨正大”,忘記了他自己教唆督軍團造反以謀恢復自己的勢力,便是極不正大的行為。
他的責備直系軍人不應該“啟閱墻之爭”,使西南“收漁人之利”,忘記了他自己的假對外以制內,便是“閱墻”,日本便是“漁人”。
他說西南“始以北方攻北方,繼以南方攻北方,終至于滅國亡種而后快”。忘記了他自己始以西南攻西南,繼以北方攻西南。
他詆毀西南用離間計來破壞北洋團體,其實北洋自己利害斗爭,自行分裂何用別人離間。……
段的密電發出后,徐樹錚另發一密電,要求皖系各軍閥復電擁段。
馮國璋也發出一通密電“國事瀕危,人心浮動,一隅生隙,全國動搖。茲將數日經歷情形,暨失機可惜之點,通告于后自復辟打消,共和再造,軍人實為功首,此后軍人團體,即為全國之中心點,生死存亡,有莫大之關系,此不但本國人所共和,亦外交團所共認。此次政府成立,所行政策,以改良民國根本大法為宗旨,故不急召集新國會,而為先設參議院之舉,在法律上雖微有不同,而用心實無私意存于其內。西南二三省,起而反對,無理要求,中央屢為遷就,愈就愈遠,不得已而用兵,只為達到宗旨而已,初非有武力壓迫之野心也。
“兵事既起,勝負雖未大分,而川事則中央頗為得手,黔、滇在川之兵,不日可期退出川界。廣東方面,陸、陳、譚雖有援湘之兵,因龍、李、莫傾向中央,暗中牽制,以是不能大舉。是時也,湖南戰事,我北軍將士,稍為振奮,保持固有之勢力,中央即可達完善之結果。不意我北軍九死一生,最有名譽之健兒,誤聽人言,壯志消沮,雖系一部分之自棄,而掣動新勝,暨相持未敗之眾,于是合謀罷戰,要求長官,通電乞和,不顧羞恥,雖曰其中有不得已之苦衷,而中央完全將成之計劃,盡行打消矣。諸君聞之,能不惜哉!能不痛哉!特是通電求和,主持人道,欲達宗旨,亦必能戰而后能和。假如占住勢力,戰勝一步,宣布調停,再進一程,征求同意,為中央留余地,保政府之威嚴,吾輩軍人之名譽大張,國家人民之幸福是賴,樂何如之。
“乃不出此而為搖尾乞求,縱達到和平目的,我軍人面皮喪盡矣。國璋亦軍人之一分子也,如此行為,萬無下場余地,不為羞死,亦將氣死。諸君皆愛國丈夫,有何高見,如何挽救,能否賈勇救國,振奮部下士卒精神,籌兵籌餉,以謀勝利,則大錯雖已鑄成,尚可同心補救。國璋代行權位,惶愧奚如!國之不存,身將焉附?如有同心,國璋愿自督一旅,親身督戰,先我士卒,以雪此羞。宣布事實,渴望答復!”
十一月十八日,直系四督直隸督軍曹錕、湖北督軍王占元、江蘇督軍李純、江西督軍陳光遠發表電,主張停戰。
長江三督忽然變成直系四督,聲勢大震,對段祺瑞震撼很大。
直系四督通電“慨自政變發生,共和復活,當百政待理之際,忽起操戈同室之爭,溯闕原因,固由各方政見參差,情形隔閡,以致初生齟齬,繼積猜嫌,亦由二三私利之徒,意在竊社憑城,道乃乘機構釁,而黨派爭樹,因得以利用之術,為挑拔之謀,逞攘奪之野心,泄報復之私忿。名為政見,實為意見,名為救國,實乃禍國,于是鬩墻煮豆,一發難收。
“錕等數月以來,中夜彷徨,焦思達旦,竊慮覆亡無日,破卵同悲,熱血填膺,憂痛并集。蓋我國外交地位,無可諱言,歐戰將終,我禍方始,及今補救,尚恐后時。至財政困難,尤達極點,鴆酒止渴,漏脯療饑,比于自戕,奚堪終日?東北災浸,西南兵爭,人民流離,商業停滯,凡諸險狀,更仆難志。大廈將傾,而內哄不已,亡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