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交卸次長職以前,曾留下好幾張蓋了印信關防的陸軍部空白公文紙。他用劫取這批軍火作為交換條件換張作霖派兵入關,奉軍即是持小徐發給的假陸軍部證件去劫取這批軍火的。
奉軍入關后,張作霖完全迎合皖系,高調提出罷免李純和討伐馮玉祥兩個要求,他說這是為了“擁護元首”。可是,被他擁護的元首卻嚇得驚慌失措。
二十六日,馮國璋在總統府召集緊急會議討論奉軍入關的對策,段祺瑞參加了會議。
馮質問段“這次奉軍出兵入關事前既未奉令,也未呈報,居心何在?”
段答不知。馮又大聲問“前任陸軍次長徐樹錚到奉天作何勾結?”
段更無言以答。
這次會議當然無果而終。
馮國璋想要段祺瑞叫張作霖退兵,段就是召奉軍入關的始作俑者,他怎肯要奉軍退出呢?何況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即使想叫張退兵,事實上也辦不到了。
段何嘗不知道關外王張作霖不是好惹的,請了來就不容易請出去,可為了飲鴆止渴,也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馮國璋知道叫段祺瑞退奉軍是辦不到了,他只得央請前清末年做過東三省總督,親手招撫過張作霖的趙爾巽,到奉天說服張作霖退兵。然而時過境遷,張作霖早就不買他老上司的賬了,趙爾巽自然是白跑一場。
馮國璋現在是一個光桿總統,內閣總理雖由錢能訓代理,可是錢不肯代下去,天天鬧著要交差。馮寫信給楊士琦,想請他出山,楊連信都不回。而皖系督軍們,眼中根本沒他這個總統。惶惶不可終日的馮國璋,心灰意冷,擬就如下致各省軍政首長通電
“國步屯邅,日甚一日,內則蜩螗羹沸,干戈之劫難回,外則慘淡風云,邊境之防日亟。剝膚可痛,措手無從。國璋代行職權,已逾半載,凡所設施,力與愿違,清夜捫心,能無愧汗?然國璋受國民付托,使國家竟至于此,負罪引慝,亦何必嘵嘵申訴,求諒國人。但揆其所以致此之由,與夫平日之用心,為事實所捍格,屢投而不得一當者,緣因復雜,困難萬端。欲避賢求去,苦無法律之可循;欲忍辱圖全,又乏津梁之可濟。長此悠忽,必召淪胥。諸君子為國干城,同負責任,用特披瀝肝鬲,為一言之。
“溯自京畿變生,國祚半斬,元首播越,舉國騷然。于是黃陂委托于前,段前總理敦促于后,皆援副總統代職之規定,強國璋以北來,明知禍亂方殷,菲材絕難負荷,惟冀黃陂復職,主持有人,則不佞捍衛南疆,尚可分擔艱鉅。乃商請無效,各省區督軍省長、及文武官吏,分馳電牘,敦促入都。猥以藐躬,過承督責,湯火之蹈,且不容辭,矧安危不僅系于個人,匡助可取資群力乎?驚濤共濟,全恃同舟,初不料璽綬方承,而內部轉愈趨紛擾也。
“國璋抵京,首先奉政黃陂,不獲許可,而后受職。其時國會早經解散,政府尚在板輿,繼絕布新,有同草創。段前總理投艱遺大,獨任賢勞,正宜共濟時艱,中外一致,而西南諸省,忘再奠共和之績,以非法內閣相攻,別挑釁端,遂開戰禍。迨內閣改組,宜可息爭,國會問題,又生枝節。對于中央之任命官吏,則嘖有煩言,對于石黎之擾亂荊襄,則引為同志。是非乖忤,真相莫明。譬解百端,欲促返省,初不料唇舌俱敝,而結果仍訴諸兵戎也。民國元二之交,風雨漂搖,幾毀家屋,項城運其雄才大略,曾不數月,而七省同時戡定,大權集于中央。國璋能力,固不逮項城,然前事之師,不妨相襲,徒以觀念所在,元氣之凋殘,民生之疾痛,實過元二年。
“佳兵不祥,古有明訓,內訌宜息,人具同情。本無厲行專制之心,何取經營力征之舉?以故軍事初起,第望促進和平,不因敗績而求伸,反示包容而停戰,無非欲融洽南北,盡釋猜嫌,耿耿寸衷,可質天日。乃北則疑其寡斷,兵氣幾為之不揚,南則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