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零年七月十七日,吳佩孚向曹錕致電報捷“現邊軍第一師曲同豐師長因傷亡過多,有傷人道,派副官吳敬珉同天主教李司鐸前來,請求休戰,已派隨辦營務匯春芝接洽。十五師齊旅長忱安,張旅長拱宸亦派執事官持函前來,謂該師原與直軍一致,因在積威下有不得已苦衷,愿以全師來歸。師長即函請齊親來松林店面定辦法,現雙方正面炮火已熄,仍令前線嚴防。又接前方電話報告,陳文運全師,已被我軍右翼蕭、彭兩旅擊散,其曲同豐一旅愿繳械投誠。十五師完全歸順我軍,第六旅明早可到琉璃河,奉軍郭旅長現駐涿州東門外,明早進城,師長亦明日到涿。”
七月十八日皖軍主帥之一的曲同豐押抵保定,曹錕在他的迎賓館舉行了受降儀式。
曲同豐(1873—1929),字偉卿,山東福山人,早年參加過北洋水師及中日甲午戰爭。畢業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三期。曾任北洋陸軍速成武備學堂教官、陸軍速成學堂提調、監督、保定軍官學堂監督,參加過云南辛亥起義,任三十八協協統。中華民國成立后任總統府軍事參議官。
一九一五年春,袁世凱屈服于日本的武力恫嚇,承認屈辱的“二十一條”。保定軍校學生罷課反對,曲同豐亦通電全國表示愿率全校員生效命疆場,為政府之后盾,被北京政府褫奪軍職,直到一九一六年六月袁世凱死后,他才恢復少將軍銜和職務。曾任參戰軍第一師師長、邊防軍第一師師長。同年七月,他被國務總理段祺瑞委任為山東軍務會辦,贈勛四位,授陸軍中將。
受降儀式結束后,曹錕即發出通電“為通告事,昨段軍曲同豐等現已解到保定,見面時曲等將軍刀自行除下,雙手捧向錕云鄙人等今愿在貴使麾下投降。并宣誓云彼等俘虜期間,對于本軍之宗旨決不有所違背之舉動。由錕將刀雙手接受,并云本使茲承受執事之投降,閣下等勇敢可欽,仍舉軍刀給還佩帶,并得享受軍事慣例待遇俘虜之自由,除少數畏怯軍人及有污軍人資格者外,其余均按級受本軍優待云云。此種軍人俘虜,將來當歸正式法庭審理。除飭前方軍隊查照此種待遇俘虜軍例外,并嚴令全軍勿得因段祺瑞近有懸賞謀取錕等性命,致生報復之念,而違背軍人在戰爭外應保持人道之主旨,此令。”
皖軍的另一位主將段芝貴以火車為司令部,這是個麻將迷,打仗期間主要的時間都是在打麻將。當時上海報紙上,有一篇通訊做了記載
“定國軍總司令段芝貴,在前敵督戰,其辦公處設在火車上。車前懸一木牌,大書“總司令處”四字,辦事者至有百余人之多。車中除軍用品外,有煙槍煙盤十四副,嗬嗬水數百打,麻雀牌七副,大菜司務二十四人。迨前鋒與直軍交觸,戰事小挫,眾隨員知必無幸,勸小段早為之所,
“小段曰‘我誓與定國軍同生死,諸位怕死,竟請返京可耳。’
“眾以其言壯,皆無辭而退。十三號有直軍一營來詐降,小段益自詡。至夜半,降軍襲擊總司令部,小段自車上墮地暈去。為一車站站長藏過。破曉,詐降軍退去,站長始送之回司令部。
“從者群起詢問,小段曰‘此何足怪,君子可欺以其方,無傷也。’
“即至車內檢查鴉片,臥而吸之。眾以其能鎮定,頗倚賴之。至次夜,忽聞西北有槍聲,隨員皆至司令臥室請示。小段已不知去向,旋得探報,知是本軍放哨,眾心雖安,乃以總司令失蹤,四處搜查,擾攘一夜,至次晨,始得之于鄉農家柴堆內。于是群皆匿笑,而總司令之威望掃地矣。
“迨前敵十五師戰敗,向后退回,小段誤為直軍,急命第一師擊之,及知誤會,十五師將士以同類相殘,怒不可遏。繼見總司令之火車,車頭已向北,知將預備逃亡,遂以機關槍射擊,而小段急令火車添掛龍頭,逃回京中。沿路兵士數百人,攔住去路,擬向小段訴說第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