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資望尚淺,升任蘇督已是天大的好事,人不能太貪心,他和盧永祥關系不錯,不如成人之美。
這樣一來,何豐林總算正式坐上了淞滬護軍使。淞滬護軍地位之爭,也最后以保持原狀而落下帷幕。
李純死后,上海和會也無疾而終。
早在民國九年六月六日,廣州軍政府總裁岑春煊就罷免了南方總代表唐紹儀,代之以溫宗堯。溫宗堯到上海后,也和北方總代表王揖唐一樣,沒有人理睬他。不久岑春煊自己也垮了臺,溫宗堯當然更無地位。
北方總代表在朱啟鈐時代,其交際費列有賭具、花粉種種。王揖唐用錢的黑幕更多。
北方最后一任總代表是李純兼任。李純在南北戰爭中一直扮演和平人士,是和談幕后重要人物,他也愿意擔任議和的總代表。只是迨他出任總代表后,事實上南北已無和可談。取南北之爭代之的是南與南、北與北之間的戰事了。北方是直皖之戰,南方則更復雜,不但有云南的內戰,還有粵桂之戰等等。
處理完李純后事,繼任督軍齊燮元開具民國八年六月后,和談代表辦事費四十七萬零三百五十五元。各代表所購汽車,各代表公館內化妝臺、繡花枕、雪花膏、香粉、字畫、代表眷屬車費及所用香燭、元寶、麻雀、撲克等項均列入。
這項報銷在北洋政府中本不足為奇,可是在和談代表辦事費中列出,就使人嗤之以鼻了。北京審計院把不能報銷的剔出來,蘇督和審計院便大打起筆墨官司。
直皖交兵時,段祺瑞為了出師有名,曾指認曹錕張作霖勾結張勛進行復辟。
此時的張勛,腦瓜皮本來就薄,生怕再給自己引來禍端。曾于民國九年七月二十日發電為自己辯誣。
電云“報載定國軍檄文有曹張等勾結張勛出京重謀復辟等語,不勝詫異。勛自丁巳以還,三載于茲,不問外事,近日段氏稱兵,京畿震動,室家遷徙,比戶皆然。勛既無在京安置之文,詎有私自出京之罪!至于往事,在勛感受舊思,恩圖報稱,博浪之錐,止于一擊。況在徐州會議之時,段氏代表列席贊成,眾目睽睽,事實可按。迨夫事舉,段氏忽持異議,勛年將七十,但求作太平之民,永拜共和之賜。……”
讓張勛想不到的是,直皖戰后他竟有了出頭之日。這全賴他的親家張作霖。
這時的張作霖也確實獲得了極大的發言權,曾一再電保張勛為長江巡閱使或陜甘巡閱使。
徐世昌和靳云鵬畢竟不同于張作霖這樣的草莽人士,總還有些政治頭腦。犯了復辟請王朝大罪的禍首能隨便起用嗎?北京政府不敢起用張勛,又怕得罪張作霖,便很動了一番腦筋,起用張勛舊部張文生為安徽督軍。
張作霖保舉張勛為巡閱使,一是為親戚出力,更想利用張勛擴充奉系的地盤。他可不去理會北京政府的良苦用心,一再電保張勛未獲批準,事沒辦成,不僅涉及到里子更涉及到他個人面子問題。這是個特要面子的人,于是便怒發沖冠。這張大帥一發怒,可是要地動山搖的,不但徐世昌、靳云鵬怕得要死,,曹錕也不能不有所忌憚。
民國十年一月二十六日,北京政府冒天下大不違,特派張勛為熱河林墾督辦。
張勛這時候也依仗親家牛起來了,說“我生平只會帶兵,不曾學過種樹。”
徐世昌便派王乃斌到天津勸駕,張勛倒不算什么,只怕他不出山,對張作霖不好交差。
張勛來了犟勁,就是不肯屈就熱河林墾督辦,這可難壞了北京政府。
徐世昌和靳云鵬一再向關外王解釋“紹軒(張勛字)犯過推翻民國的大罪,我們一口氣起用他是說不過去的,先讓他做林墾督辦為過渡,將來再轉任其他要職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了。”
徐、靳又怕直系生反感,又回過頭向曹錕、吳佩孚解釋“我們用張勛為林墾督辦只是敷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