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一戰,鄧鏗聲名鵲起。廣東全省光復后,升任廣東陸軍第一混成協協統,廣東都督府陸軍司長兼稽查局長,后改任都督府參謀長。
一九一三年鄧鏗任瓊崖鎮守使。二次革命時起兵反袁,與龍濟光激戰于三水,失敗后逃亡日本。
在日本,他追隨孫中山在日本加入中華革命黨,任軍務部副部長。從此之后,鄧鏗一直是孫中山的得力助手。
在討袁(世凱)驅龍(濟光)、護法援閩等戰事中打了無數硬仗。在當時,鄧鏗與朱執信、廖仲愷被同視為孫中山的股肱心膂。朱、廖二人是政治活動家,鄧鏗則是掌握軍權的重量級人物,孫中山在軍事上很多時候要依賴鄧鏗。
鄧鏗待人仁厚,律己廉潔,治家節儉,常常以減衣縮食來勉勵家人。在福建征戰期間,他對自己的要求尤為嚴格,“月受俸僅百二十金,即平日輕慢公者,亦為贊嘆而敬服”。
他經常對下屬和朋友說“近來人心常以做官為黷貨途徑,及其已得,則消耗與嗜。即稍稍儲積,其結果不過增加自身罪惡,而陷后人于有恃無恐,不克振拔之地而已。”
聞者皆服為名論。難怪胡漢民稱鄧仲元為“武人之中,高節遠矚,惟公為能”。
鄧鏗治軍嚴謹,廉政不阿,嫉惡如仇。他對軍中不肖分子包庇煙賭的行徑,毫不徇情,并多次派出憲兵,專門緝拿偷運煙土的官兵。
有一次,他在廣州晏公街緝獲煙土兩百多擔,查明是陳炯明的部署洪兆麟、陳炯光、陳覺民等人伙同所為。雖與陳炯明是生死患難之交,但并沒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召集廣州各界代表和各國駐廣州領事,共同監督將煙土焚于東郊。
此舉被當時的人們贊頌為林則徐之后的第二次大規模焚毀鴉片。有人勸他做事要少與自己樹敵,以免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鄧鏗則說“怕死則不必作革命事業,丈夫寧玉碎耳,何慮?”
但是,此時的鄧鏗還沒有想到,他的這一系列廉政不阿,嫉惡如仇之舉,已經為他日后遇刺埋下了禍根。
陳炯明的親信有犯法的,常受鄧鏗的呵斥,陳的左右對鄧鏗積怨甚深。認為鄧鏗是粵軍中的孫中山親信,視如眼中之釘。
孫中山出師時,鄧鏗特撥自轄的一團為孫的警衛團,以鄧的副官長陳可鈺統率,用以保護孫的安全。北伐軍軍餉,就是鄧鏗一力籌措的。
三月中旬,孫中山的代表伍朝樞和段祺瑞的密使周善培從北方到了香港,鄧鏗和總統府秘書長謝持由廣州專程赴香港迎接。這次行蹤除了粵軍總司令部重要人物知道外,并無外人知悉。鄧啟程時,陳炯明曾親自送到樓梯。
一九二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傍晚七時,鄧鏗從香港返回廣州,在廣九車站下車。即將登上汽車前,忽然人群中響起了槍聲。鄧仲元身中兩彈,一彈掠過腹部,微傷,另一顆子彈則貫胃部而出,重傷。
鄧鏗中槍負傷后第一時間仍想奮力抓住兇手,但是傷重不支,只好馬上命令司機趕回省署。
見到陳炯明和家中親人后,此時的鄧鏗已隱隱感覺到性命難保,遂告知后事“余才學不逮朱執信遠甚,朱且先我而死,為革命黨人,平日拼作犧牲,爾等無過傷也。天下不能容好人,付之嘆息而已。”
二十三日四時不幸逝世,終年三十八歲,臨終前嘆息一聲“好人難做”!
就是鄧鏗臨終前的這些話,引發了后來人們的諸多猜想。
鄧案發生后,政務廳長古應芬懷疑兇徒匿居香港,派夏重民赴港密緝,獲知主謀者為陳炯明族弟陳遠生嗾使黃某收買兇手謀刺,曾密報香港政府。
鄧鏗殉難消息傳至桂林,胡漢民、許崇智、蔣中正均傷悼慟哭,
孫中山尤為悲愴,電陳炯明云“仲元遽以創死,傷哉!平日忠于國事,勇于奮斗,前途之望,正復無量!壯年遽殞,不止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