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私，豈可同日而語耶？試問上年湘鄂之戰(zhàn)，為公乎？為私乎？如其為公，何以不予督軍，則稱菊人先生，頓兵衡陽，以為要挾。任為巡閱使，則稱我大總統(tǒng)。決水灌堤，以禍人民也。昔賢云：‘茍不欲人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我哥不此自責(zé)，而乃強誣奉軍以不奉命令，武力統(tǒng)一，何不稍加反省，乃竟沖口而出也？吳佩孚之罵段合肥也，吾哥曾嗾使之，此吾哥與弟親言，不敢相誣也。今則以施之合肥者，將施之于弟矣。

“猶對眾通電云：‘事事退讓。’只許我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我，雖魏武一生得意之語，后世即以此為奸雄二字之歌訣。在漢魏專制時代則可耳。若大同之世，天下為公，一舉一動，皆當適合人民公意。項城晚年一用手段，則群起而指摘之，卒致敗亡，近事可為殷鑒。吾兄老矣！文字之間，或未暇詳究，一味以罪惡加人為快，而自忘其躬自蹈之也。與其使天下后世閱吾哥之通電，摘其陰私而詬誶之，不如俯采微言，自為更正，不失為改過不吝之英雄也。詩云：‘慎爾出言’，愿吾哥三復(fù)之，無聽市井無賴之狺狺狂吠，猶掀髯大笑，以為得計，則非弟所敢知矣。”

時局演變到此，已不可收拾。

在張作霖“擊鼓罵曹”的通電當日，以吳佩孚為首的直系軍人齊燮元、陳光遠、蕭耀南、田中玉、趙倜、馮玉祥、劉鎮(zhèn)華等聯(lián)名通電宣布張作霖的十大罪狀。

電云：“國民苦胡逆張作霖久矣。曩以國家多故，犯而不校，啟大盜自新之路，存上天好生之德，涵育包荒，以有今日。斯因父老昆仲夙昔所怨責(zé)，而佩孚等所內(nèi)疚神明者也。狼子野心，非我族類，德不能化，語不能感，矯命亂紀，犯闕稱兵，罪惡貫盈，末日已至。長此容忍姑息，既無以拯國民水火之苦，更無以答友邦希望之誠。用敢厲兵秣馬，整飭戎行，直揭罪魁，昭告中外。張作霖包藏禍心，窺竊神器，盜取圖謀統(tǒng)一之名，陰行破壞統(tǒng)一之實。曩歲國民大會，原期排難解紛，而張則力阻其成。比年西南北犯，無非增長內(nèi)亂，而張則甘為作倀。近復(fù)勾結(jié)叛逆，四出構(gòu)兵，障礙統(tǒng)一。其罪一。

“梁士詒洪憲禍首，張作霖則舉為總揆，張勛復(fù)辟罪魁，張作霖則邀求巡閱，倒行逆施，危害國體。其罪二。害莫大于禍國，奸莫甚于通外，張作霖兼而有之。嗾使耿玉田運械俄人，誘致蒙匪。袒護梁士詒直接交涉，斷送青膠。勾通外人，貽禍祖國，稍有人心，何忍出此！其罪三。華會告終，友邦勸裁無用之兵，而張作霖則招匪以為兵。青島收回，吾國視為新硎之試，而張作霖則運匪以擾魯，喪心病狂，負罪友邦。其罪四。國之與立，惟在法紀，破法亂紀，張實作俑，以法令為芻狗，視元首若弁髦，法紀蕩然，政綱解紐，擅調(diào)軍隊，挾制中央，壟斷政權(quán)，屢召會議于京津，威迫河間，突然進兵于浦口，茲復(fù)陳師入關(guān)，危及元首，破壞法紀。其罪五。

“京師首善之區(qū)，中外屬目，秩序森嚴，自張派奉軍盤據(jù)，白晝劫掠，跋扈恣睢，閭閻則一夜數(shù)驚，商賈則談虎色變，政以盜成，賊為民害，豺狼當?shù)?，狐鼠橫行，縱匪殃民。其罪六。設(shè)官守土，各有其責(zé)，疆域攸分，界限斯判。特別三區(qū)，原屬直省管轄，京兆、津沽，原為直軍駐守。乃以德報怨，任其宰割，既占察哈爾，復(fù)據(jù)熱河。京畿首都，乃成盜匪之外府；津沽要地，盡為盜匪之防區(qū)。既讓小站、馬廠，又讓靜海、天津、彼竟得隴望蜀，占據(jù)永清、霸州，進窺保陽。讓之不已；無所逃避，守土保民，義無反顧。彼先開釁，黷武逞兵。其罪七。昔截秦皇島軍械，今劫三家店軍火，攫取餉糈，則竭澤而漁，剽竊金錢，則囊括以去。致使陸海各軍餉糈無著。曩昔葉恭綽長交，則受賄三百萬。近今梁士詒入閣，又報效四百萬。張弧發(fā)行公債，則更所入無算。劫掠餉械，行同盜匪。其罪八。

“帝制安福之黨，則盤據(jù)要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