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職,于是這個新閣仍是殘破不全。
黎為了避免別人說他干涉內閣行政,不再列席閣務會議。
八月八日,代理國務總理王寵惠舉行政治宴會,在宴會中內務次長兼代部務的孫丹林,拿出吳佩孚的七日和八日兩通電報給大家傳看。
吳的七日電云:“曉峰(金永炎)來,商組閣事,對唐決不贊成,以維持現狀為宜。如顏不愿續,以亮畸(王寵惠)代揆,高交(指高恩洪的交通總長)不動,張長陸軍,余請元首斟酌。李印泉(李根源)、張西(張耀曾)、谷九峰(谷鐘秀)諸君,(按上三人均為政學系),川、滇、粵與之向有惡感,現正力謀統一,未便入閣。”
吳的八日電云:“適接公府歌電,唐閣已發表。查唐主上海八年和會,外間嘖有煩言,張西入閣,妨礙川、滇、粵統一;盧信為金星公司交易所詐財流氓(按盧為該公司總經理),均不可入閣。金曉峰來,言之至再,不意回京后卒然發表,顯系別有用意,何必惶惶來洛,貌為周旋,想議員諸公洞徹大局,決不輕予通過也。”
同一天,吳佩孚另有致“某要人”的電報說:“南有政學,北有安福。南北政黨,一丘之貉!”
這些電報像幾枚炸.彈一樣,震動了北京政壇。很簡單,吳佩孚現在正是北京政.府的后臺老板,他公然表示對于現狀不滿意,這個政.府怎么還能存在?
可是,吳、曹一再表示“不干政”,且公諸通電,發出宣言,言猶在耳,何至突變。
公府中的策士,認為這是孫丹林捏造的假電報,以為孫由于沒有坐上內務總長的位子,借此以發泄私忿。
九日,黎元洪把孫丹林召進公府,查詢吳佩孚電報的真相,令人失望的是這些電報竟都是真的。
黎不禁轉羞為怒,拍著桌子說:“都是你搗的鬼,你簡直是徐樹錚第二。”
孫丹林怒目相對,拂袖退席,氣沖沖地走出,聲稱要到洛陽去告狀。還是高恩洪勸他冷靜一點,他才沒有離開北京。
黎又找王寵惠來訴苦,王勸黎不如就把內務總長這個位子給孫丹林,省得孫暗中搗鬼,鼓動政潮。
黎元洪老.毛病又犯了,他表示堅決不肯讓步,并且憤慨地說:“我不,看他們把我怎么樣?他們把我推上臺,原來是叫我來活受罪!”
其實這日子徐世昌早就受夠了,對黎元洪來說也不是新鮮事。
黎第一次做總統受的是段祺瑞、徐樹錚和督軍團的氣。
徐世昌則是受段祺瑞和張作霖、曹錕的三夾板罪。
現在段系倒了,奉張也退回關外,黎元洪要伺候曹錕和吳佩孚這兩個新后臺老板,也是很不容易。
這時候,吳佩孚已撕下了不干政的面具。明確提出:唐紹儀是南方的人,是北洋系的對頭,由唐來組閣是絕對不可以的。
唐閣組不成,誰來組閣呢?“媳婦”得征求“婆婆”意見。
“婆婆”不止洛陽的吳佩孚,還有一個保定的曹錕。
派出人先去征求曹錕意見,曹錕還是“高姿態”,軍人不干政,這是總統的權力。
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那忠厚可親的樣子,讓派去的人好感動。可惜,這人離去的時候,沒有回頭,否則,他就能看到那忠厚可親的樣子,變成了一副怎樣地壞笑。
曹錕是想自己登上總統寶座,吳佩孚給黎出難題他正暗自高興。如果黎能知難而退,也就為他創造出上臺的機會了。
派出的人在保定得不到要領,便馬不停蹄到了洛陽。吳佩孚這位“婆婆”倒是不矯情正式提出要王寵惠組織內閣。
吳佩孚不止于此,同時還有電報致王寵惠本人。
電報中有言:“愿以全力為兄后盾,但須摒斥陰謀擾亂妨害統一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