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員,實在是有問題的。這已經不是鈞任(羅文干)的個人問題,而是牽涉到責任內閣制的存廢問題。今天我們必需弄個明白。”
這時閣員們物傷其類,所以個個都面帶忿怒之色,黎內心也覺這件事做得太莽撞,所以很委婉地說:“我應當認錯。”
高恩洪用手指著黎的鼻子說:“認錯就能了事嗎?必需想個補救和善后辦法。”
黎尷尬地說:“怎樣補救,請大家想個法子。”
孫丹森主張首先恢復羅文干的自由及其個人名譽。
高凌霨認為這是法庭的責任,不必在這里討論。張紹曾附和高凌霨的主張。高、張現在是保定派,與吳景濂立場一致,志在倒閣。
內閣中分成了兩派,保定派的閣員認為奧債一案未提交國務院會議討論,內閣應負違法責任。王寵惠則反駁說,這是手續(xù)的錯誤,即使內閣有責任,須受處分,也不過是行政處分,而不能加以刑事處分。
高恩洪則集中一點攻擊,認為總統(tǒng)叫步軍統(tǒng)領捕人,尤其是逮捕現任閣員,實在是違法,置司法機關于何地?
黎否認曾命警察總監(jiān)將羅文干捕送法院,于是王寵惠、孫丹林、高恩洪一致譴責薛之衍曲解總統(tǒng)命令,應當予以撤職處分。而黎又感到自己不該把責任推給警察總監(jiān),因此又強硬地說:“這事和薛總監(jiān)無干,是鈞任自己要求到法院去的,整個事件都應該由我負責,你們一定要辦人,就請先辦我好了。”
黎最后這句話聲調特別高,表示他已沉不住氣。
高恩洪連喊:“不敢,不敢。”
但是王寵惠、顧維鈞、孫丹林、湯爾和則一致認為黎自己做錯了事,不面對現實,反而盛氣凌人,實在太不公平。因此大家忿忿不平地表示,總統(tǒng)既不肯撤薛之衍之職,那么就請總統(tǒng)撤我們的職吧。因為問題總有一方不對,總統(tǒng)對,當然是我們錯了。任何事情總要有個水落石出,不能馬馬虎虎。
黎這時已橫了心,所以厲聲說:“好,要不干就大家都不干,我先行辭職。”
張紹曾和高凌霨都是保定派,保定派的目的是倒了閣還要迫黎下野,這樣才能大選,才能把曹錕擁上臺。
看見鬧成這樣,正中下懷,張紹曾說:“大家辭職好了,我已經單獨提出了辭呈。”
正在不可開交時,忽然侍衛(wèi)人員來報告,說有一大群議員又要來見總統(tǒng),人數不下一百人。
黎趕忙吩咐,招待在外面坐。
可說時遲,那時快,議員們已經闖了進來,個個都像兇神惡煞一般。閣員們一看,這是誠心來鬧事,于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再一次從側門溜之大吉。
閣員們已經溜走,黎就客客氣氣地把這些議員敷衍一番,送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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