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容易。我費了半年的閑工夫,方才真正了解一個章學誠。作學史真不容易!若我對于人人都要用這樣一番工夫,我的《哲學史》真沒有付印的日子了!我現(xiàn)在只希望開山辟地,大刀闊斧地砍去,讓后來的能者來做細致的工夫。但用大刀闊斧的人也須要有拿得起繡花針兒的本領(lǐng)。我這本《年譜》雖是一時高興之作,他卻也給了我一點拿繡花針的訓練。”
胡適歸國后所著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嘗試集》,以及對《紅樓夢》等古典小說的研究,都具有開創(chuàng)性的示范作用,也就是他的“開山辟地,大刀闊斧地砍去”,但因為涉獵較廣,往往不能繼續(xù)做專一深入的努力。到了1922年,在古典小說方面,胡適除了為亞東圖書館標點本《三國志演義》作《三國志演義序》外,還完成了《吳敬梓年譜》。此外,胡適在學術(shù)方面的主要著述還有為《申報》五十周年紀念刊《最近之五十年》撰寫的《五十年來之中國文學》和《五十年來之世界哲學》。
10月,胡適的《先秦名學史》英文版由亞東圖書館出版,這其實是他當年的博士論文的整理稿。
在對自己不滿意的同時,他對國學界的現(xiàn)狀也憂心忡忡,在8月28日的日記中言道:“現(xiàn)今的中國學術(shù)界真凋敝零落極了。舊式學者只剩王國維、羅振玉、葉德輝、章炳麟四人;其次則半新半舊的過渡學者,也只有梁啟超和我們幾個人。內(nèi)中章炳麟是在學術(shù)上已半僵了,羅跟葉沒有條理系統(tǒng),只有王國維最有希望。”
這一年,胡適的很多的精力是用在了創(chuàng)辦和編輯《努力周報》,參與全國教育規(guī)劃改革,以及北大教學研究的管理籌劃等事務(w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