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在歐洲時,也一直關注著國內的政局,談起過南方的領袖人物,總得說來,他對蔣介石還是有好感的。他說過:“廣州的領袖人才,我略知其大概。只有介石與d我沒有見過。……介石之能在軍事上建功,是無疑的。但他有眼光識力做政治上的大事業嗎?此事我很關心……我深盼他能有政治上的手腕與見解?!?
當然,從不跟風和盲從的胡適,在對蔣某人寄以厚望的同時,顯然是有所保留的。
在日本的這段時間,胡適仔細讀了那幾個月的報紙,了解國內的情況,他后來說過,他理解吳稚暉等一班文人出來主張“清黨反.共”,有重要的“歷史意義”。顯然,這個時候的胡適,和蔡元培一樣,是站在蔣介石一邊的。
有一天,在帝國大旅館里,胡適遇著剛從上海來的哈佛大學教授赫貞先生anly o. hudn。談話間,赫貞說他在上海與宋子文交談過,認為“最近中國的政變是一個大反動!”
胡適不同意他們的看法,曾為蔣介石辯護,說:“我這十個月在歐洲美洲,不知道國內的詳細情形。但我看最近的政變,似乎不像宋子文先生說的那樣簡單吧?蔣介石將軍清黨反.共的舉動能得著一班元老的支持。你們外國朋友也許不認得吳敬恒按,即吳稚暉蔡元培是什么人,但我知道這幾個人,很佩服他們的見識與人格。這個新政府能得到這一班元老的支持,是站得住的?!?
胡適對吳稚暉、蔡元培是信賴的,認定他們不會輕率做出選擇。
在日本觀望了20余天后,胡適對國內風云變幻的政局大致有了認識,心里有了一些底數,想到自己的很多友人,諸如蔡元培、吳稚暉等,都得到了重用,覺得自己不至于被怎么樣。便訂了船票,決定回國。
1927年5月17日,胡適從日本回到上海。下船就收到顧頡剛的一封長信。
顧在信中,說:“我以十年來追隨的資格,摯勸先生一句話:萬勿回北京去?,F在的北京內閣,先生的熟人甚多,在這國民革命的時候,他們為張作霖辦事,明白是反革命。先生一到北京去,他們未必不拉攏,民眾是不懂寬容的,或將因為他們而累及先生……這是我和淚相勸的一件事,請先生聽我罷!”
顧頡剛在“萬勿到北京去”幾個字的下面,都加有密圈,可見他是多么擔心自己敬愛的老師的安全。
也難怪,胡適曾為陳炯明仗義執言,曾鼓吹“好政府主義”,當過段祺瑞政府的善后會議議員,反對沒收清宮,這些都可以當作“反革命”行為看。而他在北京的朋友,又多為軍閥的僚屬和政客。在這國民革命的熱浪中,“反革命”的罪名逃得掉嗎?胡適自己也清楚,北京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回的,他只能留在上海。
那時的北洋政府,已是風雨飄搖,財源早已枯竭。北京各大學長時間發不出薪金,教員生活狀況糟。政治環境也很惡劣,連續發生“三一八”慘案等多起屠殺請愿學生和民眾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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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批文化人便紛紛南下逃荒避難,或投效革命,或尋求新的棲身之所。原來新月社和《現代評論》的一班人馬也紛紛南下,徐志摩、聞一多、梁實秋、饒孟侃、余上沅、丁西林、葉公超、及潘光旦、邵洵美等新老社員,都先后匯聚于上海。
新月社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影響較大的一個文學社團,于1923年成立于北京,是五四以來最大的以探索新詩理論與新詩創作為主的文學社團。是一個涉及政治、思想、學術、文藝各領域的派別,在思想上和行動上都追求進步,參加者有梁啟超、胡適、徐志摩、余上沅、丁西林、林徽因等人。
社名是徐志摩依據泰戈爾詩集《新月集》而起的,意在以“它那纖弱的一彎分明暗示著,懷抱著未來的圓滿”。